关门一开,关下的士兵都乱哄哄的,争着挤进了武胜关内,然后就四处流窜,毫无一点军队的纪律。
张锡元被部下簇拥着,来到了关上,黄钟霖赶紧迎了上去,心中暗暗不屑道:“这样的队伍怎么会是我们湖北新军的对手?不过你的官职比老子大了好几级,老子摊上了这个倒霉的差事,只好向你服软。”
心中这样想着,嘴里却谦卑的说道:“协统大人回防,卑职不克远迎,十分惶恐!”说着行了一个大礼。
却见张锡元并不答话,他的护卫中冲出两人,在大家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就把黄钟霖夹持住了。
黄钟霖挣扎着,吼道:“你们干什么?老子哪里得罪了你们?”
关上的士兵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立刻分成两拨对峙了起来。
夹住黄钟霖的其中一人,突然笑着开口道:“黄管带,我们不会为难你,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二营的林翼支。”
黄钟霖立即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同时也停止了挣扎,惊道:“你们是革命军!”
林翼支点了点头,吩咐道:“黄管带,念在大家都是昔日袍泽,没必要为了满人朝廷,兄弟相残,叫弟兄们放弃抵抗吧。”
刘化欧等第三营的革命党人,想不到竟然出现这样的变化,当下毫不犹疑的“反水”,并大声劝导其他的士兵。
黄钟霖见状,知道势不可为,长叹一声,认命道:“弟兄们,不要抵抗了,投降革命军吧。”
对面脸色依然苍白的张锡元,瞧了一脸晦气状的黄钟霖,忍不住生起同病相怜的感觉。
原来,昨天下午,驻防大智门的张锡元部,迎来了附近商会的李国镛等一行人。交谈之下,宾主尽欢。
李国镛道:“豫军远道来此,有失远迎,未尽地主之谊,敬希原谅。如今汉口革命军与豫军,都是汉军,希能避免兄弟相残,也使武汉三镇百姓免遭涂炭,协统大人以为何如?”
张锡元故作“豪爽”道:“都是汉人,自当赞成革命。河南巡防营,就在大智门与刘家庙之间休息,绝不与革命军交战。如黎都督有何指示,张某惟命是从。”张锡元打的是首鼠两端的主意,自然一口应承。
李国镛大喜道:“如此就好。这里是兄弟筹集的若干款项,就作为犒赏弟兄们之用吧。”说完又准备和他分说如今革命军并非黎都督做主。
张锡元也不推辞,接过款项,客气了几句,突然门外卫兵冲了进来,报告道:“大事不好了,革命军围上来了。”
张锡元立即变色,对李国镛哼道:“黎都督这是何意?”
李国镛也是一脸疑惑:“误会!误会!也许汉口的革命军还没收到军政府的指令,解释清楚了就好。”
两人带了卫兵走出营房,只见营房已被革命军团团包围,外面的革命军高声喊话,却是马荣和赵承武奉了王麟军令,各率一部前来收编豫军。
河南巡防营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被朝廷调来与湖北革命军作战,全军上下早就抱了作壁上观的念头,如今革命军大军压境,自然无计可施,当场缴械投降,被革命军就地收编。
革命军收编了河南巡防两营,又用豫军名义,夹持了张锡元去取武胜关。张锡元暗叹倒霉,却也只得乖乖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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