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走了,李维正陷入了沉思之中,诚然,既然他机手臂,引发各方关注,那肯定可以利用起来对付赵岳,他已经知道赵岳的背后是吕思远,而听冷千秋的口气,吕思远的背后似乎另有其人,诸王中,秦王的可能性最大,只有他才这么恨自己入骨,至于燕王,李维正知道不会是他,以他的心胸,是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另外,还有那个冷千秋的背景也不是那么简单,锦衣卫虽小,但权力极大,朱元璋的儿子们当然会千方百计把手伸进来,就不知道他又是代表了谁的利益?
李维正将这个念头按下,又回到了三所的事情上来,为了顺利控制三所,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布局,既然他的对手其实是‘毒秀士’吕思远,他就不能掉以轻心,不能被他看破自己的布局,现在他已经走出了两步棋,他还需要一步暗棋,要在关键时候使出,以达到完美收官。
想到这,李维正便让倩倩去找自己的一名亲随来,利用空间,他用铅笔写了一张条,很快,亲随焦三郎走了进来,单膝跪下行礼道:“请大人吩咐!”
李维正把纸条递给他,吩咐道:“你去把这个人找来见我,小心外面有人监视,要兜个***。”
焦三郎答应要走,李维正忽然想起一事,便叫住了他,李维正站起身对倩倩笑道:“我记得你给我说过,客房的井里有一条密道,对吧!”
倩倩点了点头,不解地望着大哥,不知道他问这件事做什么?
“走!咱们看看去。”
宅子周围布控了不少监视他的人,让李维正的后续布局很难安排,在这种情况下,李维正就想起了井里那条密道,原以为没有什么用,这才几天,便用上了。
一群家人簇拥着李维正来到客房,这里现在是李维正的几个亲随居住之地,大家来到井旁,井口已经重新安了轱辘,亲随们天天在用。
李维正探头看了半天。忽然对四个亲随笑道:“这下面有一条密道。经久不用。你们谁愿意下去一探。我赏银十两。
”
四人面面相视。半晌。马四郎和孙六郎同时举手。李维正便笑道:“那就两个人下去。互相也有个照应。一人五两银子。”
虽然赏银少了一半。但井还得探。两人收拾了一下。腰间捆上绳索。一前一后地下去了。很快便听马四郎道:“大人。确实有个洞口。”随即一阵刺耳地铁片刮移声。两人同时大叫起来。“臭死了!”
井上地人一齐闪开。待戾气散尽。两人点燃火把进入了密道。过了半响。隐隐可听他们惊喜地笑声传来。片刻。孙六郎爬出来道:“大人。里面很宽敝。有不少粮食。还有一些银器和铜钱。但粮食都已经霉烂。应是避难和逃生所用。”
“你们继续探。寻找出口。”
孙六郎又爬了进去,大约又过了一刻钟,他再次爬出来道:“好了,大功告成,密道长约百步,一直通到我们隔壁道观后院的马房,出口十分隐蔽,需要从里面关上,我已经把出口关闭了。”
“马四郎呢?”
“大人,我在这!”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马四郎出现在墙头,他笑着跳下围墙,向李维正禀报道:“这下子我们再出去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李维正点了点头,给焦三郎使了个眼色,焦三郎知道是让自己去送信,他将绳子捆在腰间,慢慢爬下井去,对孙六郎道:“老六,麻烦你再和我进去一次,等会儿替我关上出口。”
李维正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他要寻找的人应该在家中才对,此人应该回来,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费廷安是在第一时间得到李维正跌伤的消息,和许多人一样,他先是不相信,很快得到了冷千秋的证实后,他惊讶、惋惜,为李维正地背运感到遗憾,不过随即发生的事情让他也有了惑,上面责令拉练训练停止,他与赵岳轮流替李维正批阅每日的汇总情报,这样一来,李维正所面临地危机竟迎刃而解,这个伤受得真巧啊!
费廷安在十八岁便进宫做了侍卫,八年前锦衣卫成立,他也被调入锦衣卫五所,他父亲费天为避人非议,便让他从普通校尉做起,小旗、总旗一直做到百户,皆是积功升迁,这次升为副千户固然可父亲退仕有关,但确实也是众望所归,费廷安为人低调,做事踏实谨慎,更从不依仗父亲的权势压人,在锦衣卫中人缘极好,但他也有个弱点,就是不喜欢参与到权力斗争中去,身在权利场,这是一个极大的不足,好在他有一个老姜弥辣的父亲,能时时提醒他,比如这一次,李维正入主三所之争,若不是父亲提醒他,他压根就不知道这次三所之争竟然是太子和秦王之争,他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了。
此时,费廷安又一次来到父亲的书房,他刚刚接到李维正给他地一张纸条,请他前去一叙,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拿不定主意,便来请教父亲。
费天还是和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品玉,也只有儿子的事才能让他转移视线,费天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听儿子讲完这两天发生地事,他沉思了片刻,竟捋着焦黄的鼠须阴阴地笑了,这个李维正以退为进,先是避开了无人可用地危机,又给自己争取到了布局的时间,这一跤跌得很高明啊!不过他的后着是什么,这才是问题地
“父亲,李维正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去见他,父亲认为孩儿是去还是不去?”
费天沉思半天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知道,儿子做到副千户,也要面临后台的选择了,锦衣卫虽然隶属皇上,但权力太大,各个王爷都有伸手进来,当然他们都不敢做得太明,只是在副千户上打主意,比如四所副千户马凌是齐王地利益代表,二所副千户李远朝和晋王有关,而这个老资历的赵岳据说是秦王地人。
大树下面好乘凉,他也要给儿子找一个后台了,其实这件事他一直在考虑,儿子不善于权力斗争,让他成为某某亲王地利益代表确实不合适,而且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必须要寻个稳妥之计,前天儿子告诉他李维正被皇上亲自任命为三所千户,他便开始动心了,考虑了整整一夜,他知道李维正是太子之人,皇上却不避讳,依然把他安插在千户这样重要的位置上,这说明皇上是默许太子插手锦衣卫,尽管他也有所耳闻太子身体不好,但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眼看皇上年事已高,就算太子将来继位不到几年便驾崩,继位者还是他的儿子,所以这个李维正搞不好就是皇上给太子内定的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现在,李维正明显想拉拢儿子,这可是个机会,必须要牢牢抓住了。
想到这,费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去肯定要去,不过我估计李维正的府门外有人监视,你要尤其注意,最好是翻墙进去。”
费廷安抵达李维正宅子时天已经黑了,这里本来离大街就较远,天黑以后更是行人寥寥,十分安静,老远费廷安便见李维正宅的巷子口对面蹲着一个人,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人,他不敢再向前走,而是转弯进了一座道观,这座破败的道观离李维正府第约数十步,中间隔着一片小小地树林,费廷安辨准了方向,轻轻巧巧地跃上了墙头,他身子异常灵活,就象热带雨林中的猩猩一样从小片树林中荡过,直接落到了李维正府的墙头上,他伏身在墙头上看了一会儿,见下面是一口井,井台上有几个人正在冲凉,费廷安一眼便认出来了,正是李维正地几个亲随。
“喂!你们。”他低喊了一声,几个亲随愣了一下,立刻冲进屋拿刀,片刻,几个人围了上来,费廷安又低呼道:“不要担心,是我,费廷安。”
李维正的几个亲随认出了他,都松了一口气,焦三郎知道是大人找他,便问道:“副千户,你怎么从这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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