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俊和卞薇绕着庭院一圈,返身往回行,半路上经过一座僻静小院,意外看到盖缭和杨阿若牵手站在一株青翠的大柏树下交谈,发现盖俊,两个热恋中的小情人顿时一惊,匆忙放开手。
卞薇惊讶的看向夫君,盖俊对她摇摇头,权当作没看见,拉着卞薇离开。
走出一段路,卞薇忍不住道:“夫君……”
“嗯,我知道。”
盖俊回房陪儿子玩耍一会,倦了就躺在儿子身边合目小睡,卞薇怕盖嶷吵到他,把拨浪鼓夺走,小家伙急了,刚要咧嘴哭喊,猛见平时温柔和蔼的阿母拿眼瞪他,心中大惧,口中嘟囔着“坏母”,小胖手狠狠抽打身前的不倒翁。
不知睡了多久,盖俊似觉有人轻轻摇晃自己的手臂,接着卞薇的声音传入耳中:“夫君,醒醒,袁君等人来访。”
“是大兄吗,来多久了?”盖俊睁开沉重的眼皮,下意识起身却又半途停下,盖因儿子缩在自己的怀中,嘴角溢着口水,睡得香甜。
盖俊缓缓抽出手臂,下榻穿鞋。
“刚到。”
盖俊端坐在铜镜前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酉时。”卞薇将一块面巾用热水浸湿,为丈夫净面,擦去眼角污垢,而后又为他重新梳理头发,带上进贤冠。
盖俊讶然道:“日入了?这么说我睡了两个多时辰,我怎么感觉只睡一小会呢?”
卞薇笑着说:“许是夫君累了吧。”
梳洗好,盖俊亲吻一下卞薇脸颊,推门而出。
袁绍、何颙、许攸、曹操四人坐在厅堂自斟自饮,谈笑无忌,盖俊走进来抱拳道:“正在酣睡,来晚了,勿怪……”
袁绍假作不悦道:“子英,你回京怎么不派人通知我一声?”
“一路车马,太累了,若非大兄登门,我怕是要一觉睡到明日。”盖俊看向曹操,问道:“孟德不是被拜为济南相吗,怎么回京了?”
曹操道:“济南国诸吏阿附贵戚,赃污狼藉,无恶不作,某到国一概奏免、杖责,且数忤于诸阉人,恐为家祸,便请还为京中宿卫。”
“阉人?”盖俊听到曹操这个奸阉之后说道阉人二字面不改色,不由佩服。
许攸重重一落酒杯,替盖俊鸣不平:“子英阵斩蛾贼名将波才,随后北上扫平兖州一州之地,又斩贼首张梁,先破下曲,这么多功劳都不能封万户侯,实在是让天下人大失所望。”
盖俊倒看得开,笑道:“我尚不满二十四,已是乡侯,知足了。”
许攸又道:“据说是赵阉从中作梗?”
盖俊点头道:“多半如此。赵阉曾派人找我,说我回京拜见他的话,万户侯唾手可得。哼他拿我盖俊当何人?我岂会为区区万户侯折腰?”
“壮哉子英”诸人赞道。
何颙摇摇头道:“封侯不看功绩,而看奸阉脸色,叫我等更有何言……”
盖俊问道:“听闻荆州局势又有所反复?”
“是。”袁绍说道:“张曼成余众推举孙夏为帅,再次占据宛城。”
盖俊心下叹息,自张曼成起,经赵弘、韩忠至孙夏,黄巾军四据宛城,表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可惜始终没有人能把他们拧成一股绳,盖俊由此想起了荆、扬太平道首领马元义,当年家中一番长谈,盖俊为他盖世才华倾倒,遗憾的是两人立场不同,盖俊断绝往来。
若马元义不死,到时荆州有马元义,豫州有波才,两人连成一片,后果不堪设想。盖俊瞥向身旁面容淡然的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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