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问道:“子英今岁几何?”
“十八。”
“有无兴趣提前入宫为郎?在宫中,平日耳闻天下政事,以后无论在朝抑或外任,都将获益无穷。”
面对赵忠的招揽,盖俊摇头拒绝:“余卒得童子郎已是惶恐之至,今学业未成,冒然为官,恐怕有拔苗助长之祸。”
赵忠没有在意,笑道:“既然如此,仆便不强求了。仆近来观看地方官文,发觉尊父盖汉阳将治下打理得颇为兴旺,依我看,他的才能必可做到公卿之位,子英以为然否?”
盖俊肃容道:“人子不敢在人前评论父亲。”
“人人都言盖子英之孝,果不虚言。更难得的是你性格稳重有度,你将来的成就恐怕还在尊父盖汉阳之上。”
“常侍之语,余定当铭记在心,以为激励。”
“不知我有无机会看到那一天。嗯……子英无事不登门,有何事只管道来。”
盖俊平静地道:“余此次是为蔡议郎而来。”
“蔡伯喈……仆早该猜到……”赵忠疏眉一皱,半晌,缓缓说道:“子英可是给仆出了一个好大的难题……罢了!仆平素从不欠人人情,子英曾帮仆大忙,一直未有机会回敬,内心深以为憾,今次就还了你。”
“常侍一言九鼎,蔡议郎必得周全。多谢常侍。”盖俊松了一口气。也许焦尾琴会因无人赏识而被当做柴火烧掉,不再出世,可和蔡邕及家人受到的磨难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赵忠摆手道:“先别忙谢,蔡伯喈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仆也只能帮他这一次,你最好……算了,蔡伯喈为人我甚清楚,说了也是白说。”
盖俊苦笑,他哪会不知赵忠是让蔡邕管住自己的嘴巴,然而事实却是如赵忠所言,蔡邕性格刚直,碰到看不惯的就要说上一说,这是天性使然,谁劝得住?话又说回来,他真的闭口不言,那他还是那个天下人敬仰的蔡伯喈吗。
“蔡伯喈不宜回京,让他回老家吧。”
盖俊自然知晓这点,点头应是。
二人又漫谈少顷,赵忠望着天色道:“快至午时,子英可留下吃饭。”
“敢不从命。”
盖俊出身豪族,什么东西没吃过?可是上了赵氏餐案,也不由暗叹自己见微识寡,莫说那些不认识的山珍海味,只说制作手法便是闻说未闻,口感也是颇为味美,更有那绝世美酒,闻之就让人心生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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