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段纶要和胡戈叙话,便都知趣的告退,片刻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归唐,既入我部为官,大家今后就是同僚,不要拘束,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段纶很亲切的对胡戈说道。
“下官初掌屯田司,心中诚惶诚恐,甚是不安,唯恐因经验不足,误了国家大事,还请尚书大人派一名郎中,下官愿意协助他管好司务!”胡戈在路上就想好了,朝廷派不派郎中是朝廷的事,但有的话自己还是要说一说比较好,免得落个不知轻重的名声。
段纶抚髯微笑,心中却道,工部四司,自这人一来,恐怕就要名不副实了。
“归唐,让你主持这屯田司务,朝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虽然司中只配有你一个上官,但老吏皆在,他们熟知司务,自会尽心助你,再说,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嘛!”说到后来,段纶呵呵笑道。
见段纶这般说,胡戈谢道:“多谢尚书大人点拨,下官必会尽心竭力,不负朝廷器重!”
段纶摆摆手,又道,“听闻归唐还住在宿国公府上,本官给你十天假,在长安好好安个家吧!”
“谢尚书大人体恤下官,待下官搬家之日,还请大人赏面,一定去下官家里坐坐!”搬家是一件大事,自古就有乔迁之喜的说法,既然和段纶谈论到此,不管他会不会去,按礼节来说自己却是要客套一下的。
“呵呵,好,到时候我一定去,走,带你去司里见见下属!”没想到段纶一口答应下来,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往屯田司而去,胡戈有意落了段纶刚刚一步距离。
“尚书大人!”
到了屯田司,两位主事眼尖,连忙上前行礼,段纶给他们介绍着胡戈:“这是你们新任的上官,检校员外郎胡大人,以后大家尽心协助胡大人,不得三心二意!”
“是,卑职遵命!”二位主事和下面小吏一起恭敬答道。尽管同在一部为官,但这尚书大人却是如天一般的存在,众人中官爵最大的不过是个主事,从九品上的微末小吏,一年里都难跟尚书大人说上几句话。而且外面传闻,尚书大人就快要被加封为国公了。
“归唐,你便跟他们熟悉一下司务,有什么事情记得来找我!”段纶拍拍胡戈的肩膀,微笑离去。
这屯田司原本有郎中一人,员外郎一人,但自胡戈到任后,仅他一人主持司务,屯田司下辖主事二人,从九品上,还有屯田令史七人,书令史十二人,计史一人,掌固四人,皆不入流品,今天得了上官吩咐,大家都留在司里,等候胡戈到任。所以段纶带胡戈来时,诸人都在,这会儿,二十多人正纷纷给他见着礼。
“侍郎大人到!”
不知哪个嘴快的喊了一声,大家齐齐住了嘴,往门口望去,果然新任工部侍郎徐信来到司里,这徐信是屯田司的老郎中,大家也不陌生,又是一阵纷杂的见礼声。
“大家都认识胡大人了吧?”徐信问道。
众人回道:“卑职已经识得大人了!”
“今后,这屯田司一切事务皆由胡大人主持,部里一时三刻不会再调遣官员来此,大家须得心中有数,各人做好本份!如有违逆,严惩不贷!尔等可记住了?”徐信在部里为官多年,深知这些老吏最是油滑,怕胡戈年轻,担心他压不住他们,所以他特地把这番话说得很白。
屯田司众人面面相觑,都弄不清胡戈这位新上官的来历,以副职主持司务且不说,更何况他还是个检校的副职,原本大家还存了简慢之心,但没想到他竟然是本部尚书大人亲送上任,不到片刻,侍郎大人又来本司视察,这可是极其罕见的待遇,看惯风向的众人这才知道这位新任上官不是一般人,而且徐侍郎话里话外颇有警示大家的意思,不禁都把那轻视之心收起,暗暗猜测这胡戈究竟是何方神圣,什么来头。
“好了,大家都散了,我跟胡大人还有话说!”徐信见众人神色收敛了许多,知道达到了效果,拉着胡戈,到了屯田司郎中单独办公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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