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官一直安慰惊慌失措的子妍不要害怕,冷静点把事情说清楚。
我宿舍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护士和医生在看热闹,还有一些喧哗的精神病人。
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不断钻入我耳里:“没想到崔医生竟然是这样的大色狼!”
“医生强暴病人这样的事太过分了,他怕是工作不保喽!”
“崔医生温文尔雅,平常待人也彬彬有礼的,真不像那样的人,我看可能是被冤枉的。”
我如老僧入定般直视着子妍,看着这个差点让我心动的美貌女人,心里五味杂陈,木然的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果你人生经历特别丰富,又懂一些法律知识的话,你会发现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时,真正危险的绝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因为只要女人大叫一声非礼,或第二天告你强奸,那绝对是一告一个准,男人会百口莫辩。公众和法律都明白大多情况下只有男人强奸女人,少有女人强奸男人。
现在这种情况,这个女人在我的宿舍里,然后告诉警察我非法禁锢了她,并且对她实施强奸,你说警察会愿意相信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人还是我?
现场七嘴八舌的声音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尽管同事们平常对我印象似乎还不错,可此刻的声音大多还是倾向子妍的。
我立在原地,像座雕塑。这一天发生的事让我对自己有了很多新的认识,原来我并不是真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惊,只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原来我也并不是机灵百变,只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麻烦。
“这把菜刀是我昨晚自卫时使用的,后来被他夺过来扔到了窗外,再后来我被他催眠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子妍在警察的保护下走到了门外,指着宿舍外那把在地上的菜刀。
没错,菜刀上还有我们俩个人的指纹,我又暗叹了一声,感觉浑身冰冷。
人证物证俱在,全部对我不利,我决定沉默是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女人摆明了是要坑我。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认为是我杀了小郎,所以撒谎报复我?我不知道,我脑子一片乱麻,这几天关于她的画面像一部电影在快进一般在脑海飞速流转。
我双手突然一阵冰凉,一幅锃亮的手铐准确无误的套在了我的手腕上:“我们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一夜之间,我从受人尊敬的心理医生变成了犯罪嫌疑人,人生如戏。
真到了这时,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我只提了一个要求:“我知道你们公安局办案一般会在24小时之内通知家属,我要求无论调查结果如何,请不要通知我的家属,拜托。我丢不起这个人,我不想我的父母对我失望,求你们了。”
我父亲有高血压心脏病,我不敢想象他目眦欲裂勃然大怒万念俱灰的样子,更不敢想象他晕倒在地病发的样子。就算我死,我也不想让父亲对我失望。
“这,这似乎不太符合我们规定。”高警察并未觉得我的要求过分,表情平静,大约常有一些人嫖娼被抓觉得丢人要求警方不要通知家属的。
“如果你们想我积极配合你们工作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答应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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