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的点头:“感谢领导!”但心里明白,被人欺负了可绝对不能打小报告,否则不仅会被打的更惨,且被所有人排斥和鄙视。
不管什么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爱打小报告的叛徒。
我转头打量了一下我的新“家”,三十平米不到,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半米不到的小窗透露着少许阳光。床铺格局跟学校宿舍类似,分上下铺,共十二个铺位左右。
一进门,就如同进了垃圾场,汗臭尿臭腥臭各种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我没有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我不敢表现出嫌弃这里和这里人的任何迹象,否则都可能是被打的理由。
随后,我又用人畜无害谦卑低调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我的小伙伴们。
獐头鼠目者有之,尖嘴猴腮者有之,青面獠牙者有之,鸠形鹄面者有之……
坐牢的绝对没有长的好看的,且绝对没有胖子,这两条绝对是真理,去过那儿的人都知道。
再看他们投向我的目光和表情,冷笑、嘲讽、不屑、轻蔑,没有一道友善的目光。
十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真没见过这种大阵仗,虽然我平常并不算个懦弱的人,可此刻真的差点膝盖一软就要跪下给各位老大请安。真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你说你勇敢能打,跟叶问似的能一个打十个,那是你因为你还没上过战场和监狱。
我深知在这儿,再硬的铁汉都得低头,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单拳难敌众手,越低调越可怜越好。于是我结结巴巴的道:“各位老大,你们好,小弟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和冒犯的,希望你们指点教育,该打的就打,该骂的就骂,小弟绝不敢二话。”
大约是我的开场白过于可怜巴巴,人群中发出阵阵轰笑声。让犯人们发笑当然是好事,至少他们觉得你还比较好玩,不是很讨厌。
有个胸口刺着一条青龙的精瘦汉子走上前来,二话不话,“啪”的抽了我一个耳光,“满意吗?”
“满意!”我苦笑着说。
“好,孺子可教,各位兄弟,先给他服一服水土。”青龙汉子回头道。
我看出来了,这青龙汉子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房间的老大,狱霸。
所谓的服水土自然就是古代的进监狱就打个十几二十棍杀杀你气焰的杀威棒了。林冲挨过,武松也挨过,现在轮到我了。
乱拳乱脚像狂风暴雨一样袭了上来,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卧倒在地,夹紧裆部护着蛋,双手抱紧脑门,身子蜷缩如油锅里的虾子状。
这个如胎儿在子宫内的姿势是最好的挨打姿势,能保护头和蛋这2个男人最重要的地方。
监狱和战场是男人的世界,是强者生存,适者生存的残酷世界。这些环境都喜欢硬骨头的真汉子,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娘炮男,所以我下决心一定要表现的刚强一点,决不轻易喊疼和落泪。
爱因斯坦说过一句很有趣的话,他说,面对着炙热的火炉,一分钟你都觉得像一年那么漫长;而坐在一位美女的旁边一个钟头你都觉得像一秒那么短,这就是相对论。
此刻,我像面对着上百个炙热的火炉,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有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水土终于服完了,万幸我还活着。全身骨髓如同散了架似的,脸上咸的辣的酸的痒的,什么感觉都有。
看来我在看守所自己抓脸想毁容的那事儿是多虑了,现在又被他们毁容了一次,我的脸现在什么样我自己都不敢想象了。
“站起来!是爷们的就站起来!”青龙汉子大叫道。
我扶着墙,像棵山缝里长出的歪脖子树那样斜斜的站了起来。
“身体素质不错,服完水土能站起来的不多!”青龙汉子竖起姆指赞许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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