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的赐婚旨意下达之后,众人皆以为贵妃如今春风得意,睿王也得皇帝青睐,这形式是不是就有些变化了呢!
因此有些人就耐不住性子了,贵妃娘家越侍郎府上和舅舅南安候府上都成了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家,多少人上赶着奉承巴结着,若是有福气攀上点亲,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只是南安候这会儿可不想理会这些人,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横竖派不上大用场。倒是理国公,那才日后正经的亲戚,对贵妃娘娘和六皇子有用的人,要好好结交才是。
南安候想着怎么跟理国公套近乎,怎奈理国公张珣却不想接他的茬儿。每天下了朝便回家,平日里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南安候吃了无数次的闭门羹,愣是没处撒气去。人家被坑了闺女,还不能有点脾气吗?
而且若论起来,张珣才是真正简在帝心的人物,在圣上跟前一句胜过旁人十句,比起南安候这种空有爵位的人家不知强了多少。就是知道张珣不待见自己,他又如何敢得罪。
南安候值得咽下这口气,心里想着,别看你如今这样嚣张,且等以后要你好看!
外头如何热闹,都挡不住兰芷宫里压抑的气氛,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贵妃不痛快受了罚。
自给睿王赐婚后,皇帝已经有数日没有进过兰芷宫了,显然是对她这次行事极为不满。不过皇上就是生气,不是还是给睿王赐婚了吗,看来皇上对睿王还是满意的。因此贵妃觉得,皇上对着自己生气不要紧,不过是要给皇后和朝臣脸面,故意冷一冷自己,改日撒个娇哭一哭,皇上心软了自然就好了。况且以后睿王好了,才是自己享福的时候。
可巧今儿皇上得闲,听说正准备到谢容华那里听曲子,叫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颖儿半路上给拦了下来,说是贵妃病了,请皇上过去呢。皇上听了很是从善如流,直接转头去了兰芷宫,可把贵妃欢喜的不行。结果没成想,探病完了,要歇息的时候,皇上却说不打扰贵妃养病,直接去了兰芷宫侧宫卫才人那里,叫贵妃差点咬碎了牙。
这会儿皇帝在卫才人那里逍遥快活,她只能独守空房,如何能不恨!
这个时候旁人不敢触贵妃的霉头,只有大宫女颖儿有些体面,亲自在小厨房做了些小点心和杏仁茶端了上来。
“娘娘,奴婢方才做了些夜宵,如今时候还早,瞧着娘娘还不困,不如将就着用一些。”
越贵妃见了只是冷笑一声:“那贱人勾引的皇上神魂颠倒,本宫哪有心思用这些。”
颖儿小心劝道:“娘娘且消消气,卫才人不过是仗着才进宫两年,皇上还新鲜罢了。她既没有显赫家世,又不是什么惊世美人,过不了许久皇上兴趣就厌倦了。”
“惊世美人,她也配!”越贵妃不屑道,“不过是一双狐狸精似的桃花眼,便以为自己是仙女了。当年赵婕妤如何,还生了皇子,如今不也跟个透明人似的,现在狂傲,自有她哭的时候!”
颖儿忙奉承道:“娘娘说的是,要论容貌,谁又比的过娘娘呢。娘娘且宽心,不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就怕她们有了身孕,”提起这个,贵妃又是一肚子气,“李宝林那个贱人,若不是本宫,她连皇上的面都不知道能见上几回,有了身孕竟然这样嚣张。以为去了瑾妃那里就能好了,真当瑾妃是菩萨呢!”
“就是有孕了又能如何呢!”颖儿温言劝道,“一则不知道是男是女,二则,就算是个皇子也还是个孩子呢,睿王殿下如今都能办差了,娘娘担心什么呢。”
贵妃听了果然欢喜,自己的儿子最是出色,办事样样妥当,连圣上都是赞赏的。就是比端王年龄小一些又如何,中宫没有嫡子,其他皇子都是庶子,自然是子凭母贵,她有贵妃的位份,还能比清妃差了不成?
嘴上说着:“如今只有我只有他了。”
心里却是欢喜,皇后如何,一个没有儿子的皇后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她岂能放在眼里。心情好了,胃口自然就好了,又多用了些点心和杏仁茶,好生夸了颖儿一回,又赏了些银两。
兰芷宫里伺候的见着贵妃高兴了,都长出一口气。
第二日,贵妃借着自己病着的由头便不去给皇后请安,横竖也不是头一回了,就是不去皇后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叫她傻了眼。
鸾仪宫里皇后听说贵妃病了,竟当着众妃嫔的面说,“既然贵妃病着,就不便伺候皇上了”,立刻就命把贵妃的绿头牌撤了,还说“往后一个月贵妃都不必来鸾仪宫请安了,叫她好生在兰芷宫歇着”。
不仅如此,皇后竟还当着众多妃子的面儿,数落了清妃一通。说“你这些年躲清闲也尽够了,如今贵妃病着,你还不知道出来帮衬帮衬本宫,还要偷懒不成?”
还对着瑾妃说,“妹妹若无事,也少不得烦劳烦劳。”
清妃听了只是笑着答应,只说“即是皇后娘娘如此说,恭敬不如从命就是。”
瑾妃也忙道不敢,“替皇后娘娘分忧怎敢当烦劳二字。”
这三言两语竟将贵妃掌宫的权利都给夺了去,宫里其他妃嫔听着上头几位的言语,皆是心惊。贵妃得宠多年,从前就是皇后也礼让三分,太子薨逝后,更是叫众人都以为这宫里只有清妃和贵妃在争。
可是如今,皇后竟是这样痛快的就撤了贵妃的牌子,夺了贵妃的权利,连带着连清妃都数落了,如此强硬的态度,倒是多年没见了。只是这样擅自做主,就不怕贵妃告状不成?
越贵妃听说当场就摔了杯子,她是上三宫的一品贵妃,就是皇后也不能随意处置她,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因此还不等皇上回后头休息,就带着人一路往文渊阁去了。
适逢皇上下朝后留了几位阁老说话,据说里头有皇后的父亲姜阁老,还有成国公、理国公、吴尚书等。一听贵妃求见皇上当场黑了脸,对着来禀报的梁大总管就是一顿训斥,只说这是什么地方,后宫嫔妃也能说来就来?她是贵妃,竟连这个都不懂!着令回去反省,命皇后好生教导。又说后宫若有事直接禀明皇后,不必事事都来与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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