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亭中,春风拂面,倒是分外的舒服,只是花亭之中的气氛却是诡谲的很。
“冷叔如今已经不是云家的人了,无论任何选择,兰依都可以理解。”冷凌霄这几年越发的从朝堂中淡了出来,无论谁登上皇位,都不会对他开刀,有世袭的爵位,这么多年的经营,是不会怕云家的。
“当年云瑾将我从死人堆里拉出来,让我从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变成了镇远侯,娶了公主,一世荣华。但这份恩情,当年我已经还尽了。”冷凌霄淡漠的开口。
凤兰依行了个礼,微微一笑:“镇远侯之意,我已经知晓。”
说罢,转身离开,镇远侯三个字一出,便是从今之后,与他再见,就是真正的陌路之人。冷凌霄瞥见假山后面的人影,低声道:“出来吧。”
冷思君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他来寻父亲,却瞧见凤兰依走过来,听谈话竟然与父亲是旧相识。“爹,你和兰依……”
“傲世山庄,世人只知道它是一方巨富,却鲜少有人知道在二十多年前那场夺嫡之战中,就是因为有他的支持,皇上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朝中官员,有一半的把柄都在他手中握着。”冷凌霄冷哼一声,吐出的话语却让冷思君冷汗津津:“如今云瑾已经死了十年了,云静初不是有野心的人,虽然在京中势力缩减,但仍旧不容小觑,所以我才让你远离京城,避开这场争夺战。”
“太子如今已被逐出京城,皇上只要身体欠佳,四王爷就……,大局已经定了一半了啊。”冷思君蹙眉不解,他是有意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但是父亲雷厉风行的将所有都打点好,将他打包赶出京中。
“你以为太子是什么人?温润谦和,端方如玉?”冷凌霄冷漠却讥讽的开口,冷思君到嘴边的话噎在喉咙里,见父亲拍拍他的肩膀:“你长在温柔富贵乡,侯府内人丁少,不曾见过人心险恶。所以才让你出去锻炼锻炼。”
“此次太子是遭到了重创,可是你焉知不是太子自己往火坑里跳,置之死地而后生呢?”冷凌霄缓声分析:“太子自幼不得圣*,在没有外力的支撑下,仍旧稳坐东宫十年,可知心机深沉,绝非易于之辈。凤亦祯能够回来全赖太子之功,凤亦祯当年驻守东南,东南只知道有将军王而不知道有圣上,军功太盛,母家势强,才引得杀身之祸,你可知道旧部属不会投靠太子吗?”
“您的意思是说……”冷思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要逼宫?那个温润如玉,嘴角永远噙着笑容,所有人见到都忍不住夸赞一句君子的太子爷,会造反。
“你啊,还不如凤兰依一个女子。”冷凌霄叹了一声,冷思君宁折不弯,心思却是单纯的很,果真是随了母亲。倒是凤兰依,七窍玲珑的心思,政权的敏锐度,甚至是人心的把握都难得一见,若是男子,不逊于当日的云瑾啊。
“那兰依卷入这场斗争,岂不是很危险?”刚刚的话语中,显然冷凌霄和傲世山庄关系匪浅,凤兰依能说出这话,必然已经知道了太子的打算。
“日后见她距离她远点,你不是对手。”冷凌霄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忍不住打了自己的傻儿子一下:“她是傲世山庄现如今真正的主人了。”那块玉佩,是云瑾的信物,云净初只是管理者而已。
冷思君心中百转千回,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冷凌霄卷起一副画好的画卷递给冷思君:“你此去顺路去拜见太子,将这幅画交给他。”
“是。”冷思君不再多问,如今朝政平衡已被打破,日后如何,真的不好说。
这头陈琪怀中踹着两百万两的银票,一路连休息都不敢,只盼能早日到达主子身边,瞧谁似乎都在打他银票的主意。凤亦然见到陈琪,连忙追问:“母后如何了?兰依……她跟你说了什么?”
“奴才见到公主,公主让奴才转告殿下,娘娘一切安好,她在京中等您回去。”陈琪小心的打量着凤亦然的神色,如此优秀的主子皇上一点都不疼爱,如今凤亦然脸上即使是虚伪的笑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将怀中的包裹严实的银票递给凤亦然:“这是公主托奴才转交您的,让您保重自己,这点东西是公主一番心意。”
凤亦然打开,听身后几个粗鲁的军汉子笑道:“呦,没想到殿下在京中还有意中人,这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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