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喝了药,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凤兰依遣散屋内的人,看着袅袅的熏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到几日前的梦境,里面鲜血淋淋,父亲竟然会给她吃药,而这么多年来,她身边的大夫都没有察觉出来吗?不可能的,是云叔也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让所有的人都瞒着她,唯有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想到这里,凤兰依浑身冷汗。皇后身体不好,即使已经春日,殿内仍旧点着地龙,如此温暖的地方,凤兰依却忍不住浑身颤抖,如今的她,仿佛孤身一人,赤身站在雪地里,举目茫然,无依无靠。
天色一直大亮,珍珠姑姑进来,就瞧见凤兰依这般模样,吓了一大跳:“公主,您没事吧。”
凤兰依回过神,才发现天亮了,微微颔首,听珍珠姑姑咬牙切齿的说道:“贤妃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派人传话说要来请安,皇后娘娘病重她岂能不知?明白了就是来嘲笑娘娘,落井下石……”
“娘娘身体不好,让娘娘好好休息,我倒要看看这贤妃有多大的能耐。”凤兰依傲然一笑,高公公却担心的说道:“公主如此做法,恐怕触怒龙颜,娘娘不会同意您这样做的。”
“如今亦然离京,娘娘再无依仗。我这样做是个态度,只要皇上心里还有对我的恩*,贤妃他们就不敢做的太过,日后一应用度,我会派人送来,如此贤妃就不好做什么手脚了。”根据云荣的汇报,在宫中,傲世山庄还是有不少人的,只要皇后深居简出,贤妃想为难也为难不到,用度上面即使克扣,她有的是银子打点,倒是也不怕。
“公主是在试探皇上的容忍度?”高公公诧异的开口,转念一想对凤兰依道:“公主不妨换个方式来,公主素来强势,贤妃倒是会哭诉公主嚣张跋扈,何不反其道而行。”
凤兰依思索了下:“公公的意思是,让我示弱?”
“是,公主示弱,可以先去跟皇上哭诉贤妃如何欺负公主,如何欺负皇后,太子刚刚被逐出京城,并未废黜,贤妃就敢如此欺人太甚?只要皇上对公主还有三分怜爱,对太子有一份内疚,日后贤妃对娘娘就不敢太过。只是如此,贤妃恐怕要视公主为眼中钉了。”高公公和珍珠姑姑都是久居深宫的老人了,自然深谙其道。
“怕什么,从贤贵妃到贤妃,她早已对我恨之入骨了。”凤兰依此时若不知道就是傻子了,皇上对她的容忍,不单单是对睿亲王的容忍,更是对傲世山庄的容忍。皇上眼里,父亲是他的兄弟,而他的这个女儿,不仅是睿亲王的女儿,更是是云瑾的侄女。
“公主……”珍珠姑姑未语泪先流,和高公公跪在地上:“奴婢/奴才叩谢公主大恩大德,公主恩情,无以为报,只求来世结草衔环,多谢公主对娘娘庇佑之恩。”
“姑姑,高公公,快点起来。”凤兰依连忙扶起来两个人,稚嫩的脸上却都是傲人之色:“只要人上人,才不会被人欺压,唯有够强大,才不会失去。你们放心,凤亦然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帮我梳妆打扮,我们去会会那些人。”
珍珠姑姑擦干净眼泪,到旁边的宫殿给凤兰依梳妆打扮,并非凤兰依平日里穿的那些颜色艳丽的衣服,而是换上了些素净的,到是显得没有那么张扬,倒是多了几分柔弱。
“王府内,女人少,肮脏的事情自然就少。可是公主这些手段不代表您不需要知道,宫里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是有意义的,天真善良,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珍珠姑姑一边给凤兰依梳头发,一边给她灌输后宫这些女人的身份。
“这世上,不仅有两情相悦这一种爱情,更有一种爱,如高岸深谷。”珍珠姑姑活了半辈子,看过了太多太多的争斗,唯有这一种,爱情是世上最靠不住的东西,纵然太子是深情之人,两心相悦,可是若无一人退让,这份爱情又能有多少消磨呢,等消磨尽了,就剩下无尽的怨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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