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家伙遇到了苏子秋,不然,他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
康言觉得报仇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有心劝他不要跟小人一般计较,跟过去告别,随便那些伤害他的去死等等,但是他说不出口。
这一趟回来,他绝对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吧?
康言垂着脑袋跟在苏辰后面,快出墓园的时候脚步一顿,一把揪住苏辰的衣服:“你是指墨婉颜?”
苏辰一时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揍康言一顿,只得冷着脸道:“当初你看见关心悦的时候要死不活的,听见我有未婚妻却无动于衷,小言言,你敢说你心里有我?”
康言想到自己当初确实非常介意关心悦,那个时候的不开心都被这个家伙和童越看在眼里了,尼玛,现在真是连狡辩都不能,只得狠狠瞪苏辰一眼:“要死不活?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哼,苏辰想起这个就郁闷,他刚才在讲到墨婉颜的时候故意含糊,却没想到康言十分干脆的也跟着跳过,看着这小子顾左右而言他,恨不能又咬几口,气闷道:“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在他们门外偷听,当面笑成了一朵花儿,背地里垂头丧气。”
苏辰永远也忘不了,康言第一次吻他时为陆横留下的眼泪。
真是越想越气,偏偏康言还一副死不承认的表情,也不知道讨巧卖乖赶紧表现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问问墨婉颜是怎么回事,看他老实的样子,苏辰真想掐死他。
干脆心一横,一把甩开康言,气呼呼的走了。
康言就在后面乐得哈哈大笑,转眼一看四周都是墓碑,尼玛,这个地方好歹严肃一点,于是捂住嘴,追了上去。
好吧,二缺犯二的时候挺有趣的,逗过头了就不好玩了。
康言怎么会不在意墨婉颜?
不过他是聪明的,那个时候苏辰算是四面楚歌,偏偏墨婉颜还跟着捅上一刀,就算苏辰以前对她有感情,那么现在,恐怕也只剩下恨了吧?
所以,康言真的是不屑提起,而不是不在意!
也不对,康言在意的是墨婉颜对苏辰的伤害,他打定主意,下次再见到那个女人,他必须要好好谢谢她,谢谢她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留给了自己。
康言主动把手塞进苏辰的口袋里,用一种特别欠削的口气对苏辰道:“好了,说说那个有眼无珠的女人吧,听那些人的意思,墨婉颜的妈好像不赞成墨婉颜跟邵以轩订婚啊,这是怎么回事?”
苏辰看看康言,又转身看看墓园,叹了口气:“要说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除了我妈,就是墨婉颜的妈。”
“啊?”这个答案是康言没有想到的,这叫什么?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苏辰的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我妈跟伯母是闺蜜……”他看着康言:“就像你跟越越,比亲姐妹还亲。墨婉颜还有一个哥哥,叫墨凌风,当时伯母怀墨凌风的时候墨伯伯*,不小心被我妈看见了。那个时候伯母即将临盆,我妈就全力为她出谋划策兼奔走,找私家侦探搜集证据,我妈都没有惊动墨伯伯,带着证据和支票,扶着大腹便便的伯母,把那个小三轻而易举解决了,等墨伯伯知道后,小三已经选择了支票放弃了他,从此老实了很多年。后来我妈又跟伯母同时怀孕,于是墨婉颜就成了我的未婚妻……”
康言默了,说起来苏辰她妈也是一个奇女子,可恨邵老头藏的太深,人家带着儿子找上门来,杀了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原本恩爱的夫妻日渐陌路,最终反目。
“……我逃课打架,顶撞老师家长,就连我妈都管不了我,只有伯母,会耐心的教导我,让我学会忍耐,好好学本事,可是那个时候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妈去世后的那两年,所有亲戚都无视我,也只有她时常上门,看看我有没有被那个女人欺负,可笑我那时也成年了,却什么都不懂,受了气也只有去她那里……她原本安排我跟墨婉颜一起留学,说学成归来就让我们结婚,只是这话刚传出没多久,墨婉颜就选择了邵以轩,我被扫地出门。”
好吧,这个墨太太是个好人,她一定会长命百岁,但是…。。
康言一把揪着苏辰的领子:“你故意的吧?说了半天,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墨婉颜?”
苏辰眼睛暗了暗:“……有吧!”
果然……爱之深恨之切,如果苏辰不曾喜欢过墨婉颜,就算被墨婉颜算计,看在墨太太的面子上,按照苏辰的性情,他恨的也应该是邵以轩,而不是墨婉颜。
在酒店里苏辰连看也没看墨婉颜一眼,这人当时恐怕伤的不轻吧!
那时他不过刚成年,正是憧憬爱情的时候,他又那么依赖信任的墨太太,对墨婉颜想必就更加看重了。
康言心里终于豁然开朗,难怪这个家伙那晚会那么激动,还露出那种对他失望的眼神。
庆幸啊庆幸!
“好了……”康言拍拍苏辰的肩膀:“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现在,我是不是要去看墨太太?”
苏辰瞪着康言:“你就不吃醋?”
“你想我吃醋?”
“你都不吃醋你好意思说喜欢我?”苏辰把话题又拽了回去。
康言无语:“你现在还喜欢她?”
“靠,早八百年就忘记了!”
康言丢给他一个白眼:“那我吃醋干什么?不过……”康言眼神柔下来,摸摸苏辰的脸:“我很生气,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那么对你呢?我真想杀了她!”
苏辰心中一暖,定定的看着康言。
“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放心,看在墨太太的面子上,我不会动她女儿的。”
“笨蛋!”苏辰轻笑,康言突然觉得,此时的苏辰笑起来的样子比陆横温暖太多了:“别动!”苏辰扣住他的后脑勺,目光灼灼。
“你要干什么?”
“吻你啊!”
……
“苏辰,这一次也别想赖我头上!”某言双手插裤兜,傲娇了。
苏辰终于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可以预见,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别想赖我头上”将成为小言言的口头禅。
康言站在一边,看着苏辰规规矩矩的任由穿着病号服却精神抖擞、满脸褶子笑落一*的老太太拉着,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看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苏辰吓一跳,慌忙接过康言及时递过来的纸巾,笨拙的擦着,一边擦一边哄小孩子似的哄着:“乖,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现在本事可大了,一个小小的邵氏在我眼里就算个屁,你等着,我把邵氏弄跨了,送给凌风哥。”
老太太噗嗤一声笑了:“死小子,你还能耐了,不过,你去弄,伯母支持你,弄垮了卖给你凌风哥,钱拿去赞助孤儿院,气死你老子和那个践人。”
践人就是邵以轩她妈,小三有个非常清丽高洁的名字,叫陈韵竹,但老太太一直叫她践人,就算是迎头碰上也是白眼免费奉送,像她这种豪门贵妇,对什么小三*的,没有见面就上去撕了她的衣服再甩几巴掌就是涵养到家了。
据说当年,苏辰他妈和老太太三不五时的凑在一起商量整陈韵竹的办法,奈何人家段数更高,又有邵老头保护,两老太太经常铩羽而归,反把自个儿气得不行。
从苏辰他妈帮老太太斗小三的手段来分析,其实不是她们两个法力不够,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太无耻,比如说,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苏辰她妈,敢披头散发的跑到邵老头的公司大闹特闹吗?
就算是比较彪悍比较爽朗的墨老太太,当丈夫有小三的时候,第一考虑的就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解决这件事,不让家族(不论婆家还是娘家)蒙羞。
这正是她们这些名媛淑女的悲哀,不比小三,践人可以不顾一切。
当然,如果放到现在,也许邵以轩他妈也不会“苦尽甘来”,但是谁又说的准呢,就像管天管地管不了人拉屎放屁,男人要*,就好比天要下暴雨,只不过区别是,洪水可以淹死一片人,男人*杀死一颗心。
康言相信,从小三出现后,苏辰他妈应该就已经死心了吧,只不过那时她已经四十岁,又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邵氏偌大的企业,她又怎么甘心留给那个女人?
于是熬啊,互相折磨啊,最后苏辰他妈没能熬过去,这该死的人生!
康言正胡思乱想外加各种脑补,突然听老太太惊奇道:“咦,这个俊崽子是谁?”
康言满头黑线,感情你老人家现在才看见我啊,人家站的腿都酸了好不好?
苏辰轻轻咳了一声,起身过去揽住康言的肩膀,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对老太太道:“这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康言假装没有看见老太太暮然瞪大的双眼和满脸的不敢置信,恭恭敬敬的低下头:“伯母好!”
老太太似乎吓得不轻,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苏辰就骂:“混账小子,你,你竟然敢带个男人回来?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你叫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都怪我没用啊,没能保住你,让你被他们陷害,都怪我教女无方,愧对你妈,愧对你啊……”
苏辰拍拍老太太的肩膀:“伯母,我已经跟我妈交代了,她说随便,别说我领个男人回来,就是我领一只猴子回来,只要我喜欢,她说她都答应。”
康言心中吐槽,猴子有我帅么?有种你去啃猴子啊!
老太太一下子就不哭了,愣了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只要你喜欢,哎,是我没命当你的丈母娘,算了,我们家婉颜也配不上你,我早就死心了。”
苏辰态度十分恭敬,哄着老太太:“丈母娘算什么,你就是我娘!”
老太太又哭了:“知道你小子是个有良心的,可惜你妈没命享你的福。”
康言适时插嘴道:“那伯母就代替享了吧,您老一定万寿无疆!”
老太太就笑起来:“这个俊崽子倒是会说话,只是可惜不能生孩子,哎!”
康言顿时只觉耳边天雷滚滚,生孩子?您老当这是生子文呢?
老太太拉着苏辰又忆了一会儿当年,落了一阵子眼泪,问了苏辰这几年的遭遇,苏辰半真半假的说了,她又落了一会儿眼泪,苏辰才惭愧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故意装病不去参加他们的订婚典礼,伯母,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不能因为我闹得你们母女不愉快,现在我也找到我喜欢的人了,有些事,你就放下吧,墨伯伯来接你,你就跟他回家,医院这种地方咱们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
老太太眼前一阵恍惚,喃喃道:“你妈当年说,我跟她的情分不能因为我们两个进了棺材就断了,要永永远远的传下去。我生凌风那会儿,头一个月三十天,她就有二十九天往我那跑,照顾我比我婆婆和保姆都细心。可惜她的肚子不争气,她当时那个急呀,三天两头拜菩萨,就为给邵家生儿子……”
从医院出来,苏辰一脸的疲惫!
该见的人都见了,该说的话都说了,相比十多年前,对于那一家人,他现有的,也不过是恨而已。
康言知道,要苏辰就这么放下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必须得出气,必须做点什么。
回到酒店,苏辰先进了浴室,康言满脑子乱哄哄的,今天所听的所看的实在太夸张了,他觉得他纯洁的心灵受到了荼毒。
哎,果然每一个枭雄的背后都必然有一段血泪史,尽管苏辰算不上枭雄,但发生在他身上的狗血,绝对能足以雷翻人。
苏辰洗完了康言又进去洗了,等他顶着满头水珠从浴室出来,突然觉得尴尬起来。
想起那晚,他不尴尬不行!
见苏辰躺在*上打电话,康言松了口气,擦干了头发就盯着电视,莫名其妙的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里面演的什么。
然后,苏辰挂了电话,盯着康言看了半天也不见康言甩他,下*光着脚悄无声息的走到康言身后,淡淡的道:“史泰龙到底老了,肌肉也松弛了!”
康言身子一震,赶紧点头:“是呀是呀!”定睛一看,电视上明明演的是金刚狼。
身后某人终于笑起来:“小言言,是你在看电视,还是电视在看你!”
康言干脆抄起双臂,眯着眼睛道:“我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
康言转头看着苏辰:“你说我要不要再开一间房?”
苏辰就静静的看着他,唇角带笑。
康言歪着头,表情相当认真:“为了避免同样的错误再次发生,造成我们身心的双重误解,我觉得,我们住一个房间实在很危险,这个甘柴猎火,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更加值得一提的是,万一某人事后又不认账,岂不又是我的罪过?我知道长得俊不是我的错,不过,备不住有人推卸责任倒打一耙,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吧,魅力、*力什么的虽然不是我能控制的,但是,有人色心大动,如狼似虎的扑上来,你说我是奋力反抗呢还是顺水推舟?奋力反抗的话我不是某人的对手,估计最后也只有被吃的份,顺水推舟的话又显得我不够矜持,某人事后耍赖我还是要被黑锅,苏辰,你觉得我的担心是不是很有道理?”
小言言一双眼珠子咕噜噜直转,两篇粉唇不停的上下翻飞,苏辰有点吃惊,康言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慢吞吞的,做事不急不缓,看上去有条不紊,何时见过他说话这么溜啊。
“说完了?继续!”苏辰听的有趣。
康言横了他一眼:“去再开一间房!”
苏辰的视线垂下去,落进康言浴袍的领子里。
他锁骨上的牙印还没有消,苏辰当时咬的太狠了,现在已经结痂,黑红色一圈。
苏辰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是如何的疯狂,那种感觉,就像恨不能把康言一口一口咬碎吃进肚子里,每次想起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小言言……。”
苏辰的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进去,在那斑驳的锁骨上来回轻抚。
指腹下的身子明显一僵,康言完全不敢乱动。
“言言……”苏辰俯下身,湿热的吻沿着康言雪白的颈子一路吻上他的唇。
“咱们还是孤男寡男干茶烈火吧!”说着,苏辰的手扯开了康言的腰带,大手带着火一般探了进去。
康言眨巴着眼睛,皮肤已经变成了淡粉:“这次可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不管我的事!”
苏辰第一万次蛋疼:“是,是,小坏蛋,我败给你了,给我去*上乖乖躺着!”
某言傲娇了:“今天走了太多路,脚疼,腿酸,浑身酸软无力!”
话音刚落人就被扑倒:“算了,沙发比*舒服,小坏蛋,我让你身体更酸。”
“靠,你不许咬!”
“……”
“苏辰,你混蛋,不许咬,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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