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看到一片月华,自云间探出,一片光华就像是一道剑光,洒落向大地,月华如剑,大地山中的无数精怪魅在月华酒落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
当涂元的意识回归之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四面墙壁紧封的房间之中,唯有一个扇门一扇窗。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是被铁链锁铐着的。
他大惊失色,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顿时大喊,很快便有了回应,一个龙池天宫弟子走过来,手持一根长鞭,大声道:“喊什么喊,喊什么喊。”
“我怎么会在这里,朱清,我要见朱清。”涂元大喊道。
“朱清师姐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什么东西,老实点呆着。”那弟子手鞭子指着涂元说道。
“我不是犯人,我要见朱清,我要见苏景玉先生。”涂元大声说道。
那弟子直接开了门,然后提着鞭子,进来便打。
“啪啪啪……”
“叫你喊,叫你喊……叫你喊……”那弟子一边打着一边在嘴里喃呢着。
涂元自那鞭子第一鞭抽打在自己的脸上之时,心中涌生了无尽愤怒和恐惧。
“啪啪啪……”
“啪……”
一连≈≧,十多鞭之后,涂元的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痛。涂元牙紧咬,一声不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自己当时被苏景玉传法之时,朱清就在旁边,而自己醒来就在这里,那么是他们安排的吗。
他的心中涌生了一股浓浓的悲愤,然而这悲愤再浓烈也没有用,他根本就见不到那个朱清,更见不到苏景玉。
一缕月光从窗户那里照了进来,照在涂元的半边脸上,看着外面那辽阔的天地,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一连几天过去了,他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开始修习那《太阳斩灵剑诀》,虽然被锁在这里,但是那太阴斩灵剑诀却是真的。
每日有人送来吃食,但被锁在这里,哪里也去不了。
他的意识沉入丹田的那一道天罡神符之中,那是一片黑色夹杂着红色的世界,那里面有一座神像,而涂元的本我意识高高在上,却又无力,只得凭意念牵引着太阴灵火化为一缕缕月华剑光去斩那一座黑色的神像。
那神像黑沉沉,与大地紧紧相连,而那自溟溟虚无之中突然破出一道缕月华剑光就像是一缕风吹在那神像,了无痕迹。
无力,深深的无力,若是那神像便是那神灵的神识结成,那么那一缕无力的月华怎么斩得碎那神像。
然而他无法离开,他伸手在虚空之中画符,然而指间灵光才生,便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镇压而下,指间那一点灵光竟是突然之间燃烧起来,一点蓝色火焰自虚无的深处出现,朝着指尖缠绕而上。
涂元心中大骇,连忙散去指尖灵力,然而那手指已经被烧伤。他心中骇然,看着这看似普通的石屋,心中明白,这屋中大概是布了禁法,专门用来关自己这种修士的。想想也再正常不过了,龙池天宫的牢房之中,难道还会有普通的牢房吗?要关的必定是些大魔妖孽。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关在这里面,他的世界现在只有这小小的地方,四面墙,一个窗,看着窗外的世界。
不过,还好,还能够食气,能够修太阴斩灵剑诀。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缕斩着心灵深处那一座神像的月光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心中的悲愤,竟是不再轻飘飘。
这一斩,便是三年。
时间越久,涂元对于自由的渴望便越强烈,然而这种渴望又呈现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就像是地壳之中的岩浆。
那月华凝结的剑也不再是如风一样的轻飘飘了,而是沉重凝若实质,就像是一把真正的剑在斩着那神像,一剑一剑的斩着神像的头颅。
此时的神像已经不再是那般的沉凝如山,不再是像是这一片大地的唯一,而是已经剑痕累累。
他一剑一剑,不知疲倦的斩着。
龙池天宫依然是龙池天宫,没有人知道这里关着一位曾经被那域外邪神的神识侵入过的人,相对于整个天地来说,他就是蝼蚁,即使是在面对这整个龙池天宫,他这一条生命也不算什么。
被带到龙池天宫之后,苏景玉一眼便能够看出他并没有被夺舍,所以才会直接把他扔在这里三年不管不问,然而也正是这样,让涂元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什么都不是,在别人看来,能够跟苏景玉说上几句话都已经是福份。
“虚实之间,本无定论,雪化水,尘积为土,土结成石,水散为气,一叶落地腐而化泥,若能神魂不散,肉身可散而重聚,遁入阴阳,或化为水、火、土、风,等万物,是为遁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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