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颀长的身子微微前倾,逼近萧奚奚,他独有的兰麝香气环绕着她,就在她以为他要做些……那个什么……的时候。
他停住,鼻尖相对,呼吸可闻。在极近的距离下,萧奚奚微张着嘴,听见他低醇嗓音轻而认真的说道。
“我只是不想你搅进这些是是非非里,奚奚,我希望你过的是简单而平静的生活。”
萧奚奚感受着那熏人欲醉的惑人氛围,指尖微微蜷起,抠着手心,强拉回理智。
她从来都不怕任何事,这几日却一直处于患得患失起的状态。
一时狗血上头的情况下不算表白地表了个白……想反悔,却好像……收不回来了。
自己对他的温柔,他的关怀,只是接受,却不知道如何去回应。
是感动?还是是蠢动?她辨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赫连警,我从来都感动于你对我的好——救我,护我,帮我。”萧奚奚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反握住他,十指相扣。
他张口欲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面上微微晃动着的,是不言而喻的情愫,既欢喜她的主动接纳,又直觉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太动听。
“可是,如果你只觉得我是需要你保护的人,那么……”她举起二人交握的双手,面无表情地一根根掰起他的手指,她望着那比自己长出许多的手掌,缓缓地拉开距离。
“我们还是算了吧。”
忽然有风荡涤而起,将两人长发拂乱,纠缠在一起。
“王冬与我非亲非故,你或许不能理解为何我要竭尽全力地去救他。王五因我而死,这只是原因中的一个。”
萧奚奚背过身,不再看赫连警,这些话早晚都要说的。
“你有今日肯定也吃了很多苦。可是,这世间,有谁是不苦的呢?承元因重诺而苦,广陵因贪权而苦,萧盛因国恨家仇而苦。高门贵族尚且如此,更别说蝼蚁一般的平民。”
她似乎要心里的话尽数倒出,却不知她以为会很受挫的赫连警正笑吟吟地看着她的背影。
“赫连警,我是孤儿,哪怕有玉乘在我背后,你我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想了很多,那日的事,就当我失言好了。”
“阿奚,你在迁怒。”
他的声调并无起伏,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结论。
“你从来都不是娇弱的人,这从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深知。当初要你去玉乘的时候,你也是这般暴怒着推开我。”
萧奚奚的心,轻轻一颤,心有灵犀?他怎么知道她现在也在想着初遇的点滴?
哼,巧合而已,她抿着唇依旧不吭声,她意已绝,说什么都没用。
“你总是这样,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去试着依靠身边的人?我说替你遮风挡雨,并不是强迫你去依赖,而是多提供给你一个选择。”
“客栈你灌我‘大补汤’,之后就消失,是怕什么?”
“你明知我留玄七在眠城接应你,却避而不见,是怕什么?”
“如果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此时却不敢面对我,是怕什么?”
一连三问,字字句句都平静得像深海湍流,你知它汹涌,却不见他澎湃。
萧奚奚身形微僵,没想到他说出的是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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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宠病了,在即将供暖的前夕,终于扛不住地烧起来了。今天这章好悬就断了,状态很不好,但还是撑着放上来了。
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或者什么,只一句话:做不到的诺言都是谎言,成不成,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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