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辱奴死,再了,侯三在侯家多年,仗着家生子又是主人的书僮出身,就是那些庶出的公子对他也是不敢怠慢,平等相待,好久没有人敢当着面不屑的他是奴仆了。他旁边还有许多手下看着呢,要是不吱一声,他侯三的脸往哪放?
当下把种种顾虑放在身后,铁青着脸道:“年轻人,话还是注意好,你家长辈没有教育过你,祸从口出吗?”
张飞简雍勃然大怒,兄长幼年丧父,他竟然敢提这茬?就算刘备不在意,但他们在意!当下张飞便喝道:“不知死活的贱奴,不要命了?”完便腾腾的冲上前来。
侯三见这个雄壮的孩子向自己冲来,自己的身板在他面前太弱了,不禁骇然,尖叫道:“还愣着做甚,给爷狠狠的打!”
周围众人见状,一捅而上,棍棒齐举,就欲当头砸下,刘备见状大惊,生怕张飞有失。却见张飞一爪探出,揪住侯三及襟,臂膀一用力,把侯三给横抓了过来挡在身前。
虽然有人见状收了力,更多人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手中的棍子仍然带着巨大的惯性呼啸而下,幸好张飞横拽着侯三迎着棍棒转了一圈卸了力,不然就刚才一下,侯三不死也得残废。侥是如此,侯三也只觉得全身上下疼痛难忍,不由惨叫了起来。
张飞想起刚才的情形也不禁有些后怕,一把把侯三掷于地上,怒骂了声:“好泼才!”然后冲了出去,先劈手夺了一人手中的棍棒,然后顺势一棍把这人打翻,就倒拖了条棍棒一跃而起。
张飞一棍在手,如虎添翼,冲入人群之中,如虎入羊群,一条棍指东打西,前捅后戳,不一会,便打得一众人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侯三望着地上四散的断棒和哀号的手下,不禁呆了,自己这是惹了个什么人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飞一脚踩住胸骨,骂道:“狗奴才,连我家兄长也敢冲撞,今日张爷就取了你这条命!”完就要一脚踩死侯三。
侯三听这个绝世凶人完,双眼一闭,心里无限悲凉,暗道,完了,不想今日却死在此处。却见一个温朗的声音道:“大郎,且留他一命!”把眼看去,却是那个为头的青年。
侯三死里逃生,心下大喜,只以为那青年是顾忌侯家,正自得意间,又听那青年道:“不要打死了,打断双腿就行了,有空了再去找侯家算财。”然后刘备笑眯眯的看向侯三,道:“城东的侯家,对吧?”
这时侯三心如死灰,这哪里是怕侯家,这是懒得跟自己计较,赶着要找侯家的麻烦哪,侯三一颗心已经彻底凉透,想问这青年是谁,却又什么也不出来。又见刘备叹道:“一个奴才,便可令人强抢他人衣物,一个奴才,便可率众数十,明火执仗来行凶,侯家的家教,好得很呐!”完便扭身就走。
这是张飞把脚移到侯三腿处,稍一用劲,便听喀嚓一声,骨头断了,侯三痛得眼前发黑,几欲晕过去。张飞踩断侯三双腿,也不管地上众人,径自追刘备去了。
刘备见张飞也到了,便道:“今日之事,你们也看在眼里。权豪之家的一个家奴,也能纵横市井,欺压良善,他家主子是个什么德性一想便知。这么些年,难得侯三在外所作所为他便一也不知么?我看未必,还是习惯了吧,或许他们觉得自己家去欺压比自己弱的人,是天经地义?”
“百姓都是很善良的,惹不起的他们会躲,可若躲不过了呢?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事还少吗?豪强之间相互勾结,纵横地方,欺压黔首,无法无天!这天下就是让这些混账东西给搅乱了风气!你们两个要给我记住,以后不管是做甚么,切勿为富不仁,仗势欺人!”到这里,刘备是声色俱厉。
“看到没有,刚才这种人,就不值得我们去对他们讲仁爱!若不是我们洽好撞上,这乞丐还有命在?这世间被他等欺压,死于非命的只怕不在少数罢?谁人没有父母子女?他等若失去至亲,谁来怜之恤之?哼,好个侯家!看来我在广阳,是太好话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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