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说了那么多,其实最想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四阿哥是主,她乌喇那拉宛宜即便是玉碟上的嫡福晋,那也是奴才。
现在还轮不到她做主子的时候。
宛宜心下清楚,即便她有所目标,可那些都要建立在四阿哥这个男人没有早早地厌弃自己。
当夜,是李氏侍寝。
宛宜这一天,依然没有见到四阿哥。
准备睡下的时候,榆嬷嬷独自一人留下来。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宛宜问:“嬷嬷是不是担心我与爷的事情。”
榆嬷嬷忍不住叹道:“奴婢原是担心的,不过现在看来,倒是奴婢想太多了。”伸手把被褥往宛宜身上盖了一盖,榆嬷嬷坐在架子床的脚踏上,声音轻柔:“福晋从小就比一般人有主见,奴婢与杨嬷嬷教导奴婢的时候,福晋总是能举一反三,没多久奴婢们就没有可教的东西了。聪明是好事,可奴婢们也怕福晋太有主见了。”
之所以宛宜从小就与众不同,自然是多了一个记忆的缘故。榆嬷嬷说的话,她都明白也已经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的错误。
这嫡福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和容易。
是她错了。
这一点,宛宜无法不承认,也必须改正。她因着不明白四阿哥别扭的原因,就是去书房服软也是心中勉强。若是真心诚意,又怎能会随意让事情恶化。她其实可以做得更好,只是她自己并不在乎也不以为然。
就像她一直不把李氏和宋氏当做竞争对手,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妻,而她们是妾。可妻子也是能被束之高阁的,唯有携手并进的人,才能真正入了心思敏感别扭的四阿哥的心里。她怎么就忘了雍正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人呢。
宛宜一夜都在自我反省,早起梳妆的时候,一对葡萄似的眼睛下就有了青影。
四阿哥回来用午膳,直接进了外书房,自然有苏培盛等人为他去取膳。这一座的阿哥所包括宛宜这个福晋上上下下说白了皆是为这个主子在服务。
苏培盛出了门,打远就看到嫡福晋领着人缓步过来。心下一犹豫,脚步还是飞快地向前迎了过去。
见多了宫中的事,苏培盛满面笑容,打千行礼。
宛宜面带微笑:“苏公公,可是要为爷取膳?”
这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苏培盛点头说是。
宛宜浅笑说道:“正巧我今日无事,下厨做了几样小食配了观音灿,想让爷尝尝手艺。”一旁地红日掀开食盒,就有香味溢出。
苏培盛想着这几日爷与福晋未同桌用膳,就是饭也少食了一小半。何况他跟进跟出的,约莫还是能捕捉到四阿哥的一些小心思。
“奴才这就去给福晋通传。”
宛宜摇头:“不必如此,爷即是来了书房,自然是有要事做。我虽是福晋,可后院也该有些规矩,这前院还是不应轻易踏入,更别说是重中之重的书房了。”
红日按着宛宜的话里意思,把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又有身后的小宫女捧着另一只小食盒,这却是为苏培盛准备的,虽说以他的身份是用不得阿哥福晋亲手做的吃食,可里面也备了观音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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