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孤行这才明白巫蛊婆婆所说的禁制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让她自己碰见,倒是真的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随着光幕碎裂,地上忽然传来石板摩擦声响,却原来是地上机关触动,寸寸石板有规律地向内凹陷、坍缩,最终形成了一个倾斜向下的台阶入口。
巫蛊婆婆依旧我行我素地直接迈步走了进去,对于雁孤行的存在视若无睹。随着她一步一步向下前行,最后就连蓝色火焰都逐渐掩去了光芒。
雁孤行盯着这个一路向下的漆黑通道,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乌鸦嘴,这样子下去真是要直达地底的节奏。
她手腕一转,将骨萦剑斜立在胸前,右手用力握了握,也算是给了自己些许胆气,紧跟着走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她刚踏下两三步,那种石阶摩擦的声音再次骤然响起。雁孤行抬眼一扫,只见两侧的石板同时向着内侧移动,竟是一幅即将闭合之势。
时不可待,雁孤行立刻运起醉仙步,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连跑带跳地沿着石阶向下飞驰。
她一路疾奔,身后的石阶不断收拢,形成严丝合缝的一片石墙。雁孤行来不及观察两侧景象,只顾着拼命逃离身后紧追不舍的石壁,她可不想被夹成一块肉饼。
奇怪的是,她这一路未见丝毫岔路,竟也没能追上巫蛊婆婆。
轰地一声闷响,最后一块石阶在雁孤行身后闭拢,她猛然一个箭步窜出五米,方才停了下来。
所到之处又是一个石室。
原本雁孤行已经快要对这些幽暗密闭的空间感到麻木了,然而这个石室中央竟然摆着一个冷冰冰的白玉棺材。饶是雁孤行素来胆大,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石室整体呈现圆拱形,周围环形摆着八盏巨大的长明灯,将一方暗室照得灯火通明。中央占地大约十分之一的地方修葺了一处方形石台,共分三阶,加起来有一米来高。
雁孤行小心翼翼地握剑靠近玉棺,一步一颤地抬脚上了石阶,生怕哪个策划恶趣味地弄出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场景出来。
好在系统似乎听见了她内心的祈祷,直到雁孤行紧贴着玉棺站在台阶之上,也没出现任何可怖的情景,但她却在玉棺顶盖上发现了一件不应出现在此处之物——婴儿的襁褓。
玉棺足有三米长,近两米宽,雁孤行取下骨萦的剑鞘,伸长手臂将襁褓挑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即便她记忆力甚好,也难以分辨出是否与那日在成都郊外所见相同,只得随手塞进了行囊之中。
除了那块襁褓以外,玉棺之上别无他物,但却刻满了精致的纹路以及遒劲的铭文。雁孤行借着烛光粗略读了一遍,铭文中并未道出墓主人的身份、姓名,但能明显看出撰写之人以墓主人的未亡人自居。倘若这篇铭文出自苏月香之手,那棺材的主人则多半是董方浩。
雁孤行绕着石室转了一圈,仍是不见巫蛊婆婆的影子。更关键的是,来路已被封死,去路杳无踪影,整个石室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密闭空间。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是好。
雁孤行没有放弃,她沿着石室的每寸地板搜寻了一遍又一遍,任何一个微小的缝隙都不放过。
然而,即便她已经掘地三尺,仍是未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雁孤行背靠玉棺,十分不讲究地坐在台阶之上,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石室拱顶发呆。这是她大脑高速运转时最喜欢的放空状态。用雁孤行的话来说,当精神世界高度紧张的时候,身体就格外需要放松。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当真让她发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雁孤行唰地站了起来,愣愣看着拱顶。随后猛然转身朝着玉棺鞠了个躬,语态诚恳地说道:“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说完,她手脚并用,登时爬上了棺材顶盖。全息游戏的特点就是仿真,她对于踩人棺材这样的事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室内的长明灯太过明亮,人们很难料到石室之中竟然还存在着烛光不能企及的角落,反而让那些刻意设计出的死角显得更加隐蔽。再加上玉棺上的雕花纹发射出特别的光晕,更是营造出一副欺瞒人眼的假象。
雁孤行立于玉棺之上,伸手堪堪可以触及拱顶,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移动,一边细细摸索。
一。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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