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地上一只手拿鹅卵石一只手攥莫利文头发的周末十足的地痞神态,与他身上穿的高中校服和他那帅气的长相都极不相称。
二十多号在康音横着走的大男人这下子算是全都傻眼了,彼此你看我一眼,我看他一下,就跟集体吃屎喝尿了一样。
“怎么,不听话?”周末冷眼一扫众人,攥着莫利文头发的手突然往上提。
“啊……”头发被扯,莫利文惨叫出声,一边叫一边骂,“混蛋,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不?”
“呵呵!”周末可算是看明白了,那二十多号人虽然和莫利文有些交情,但交情不深的在多数,也难怪那些人见莫利文被周末控制了都不乖乖听话,有几个甚至趁机溜了,周末也不阻拦那些龟缩的人,说实在的,他一个人也没那能力。
“你是谁?”周末之所以选择控制住莫利文,为的就是防备那二十多号人的群殴,既然他们和莫利文的关系还达不到为莫利文滚出校门的程度,周末胆子也大起来了,干脆松开莫利文的头发,好整以暇地对莫利文说,“出了事连个帮你的都没有,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个可怜虫而已!”
周末说这话的同时,很惬意地站起身来,那些围观的人不约而同地往后退让,给周末让出一条宽阔的路。
周末很享受这种让别人惧怕的感觉,从别人的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恐慌,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
如同一只刚刚战胜了老母鸡的大公鸡,周末昂着头,很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一支劣质卷烟。他习惯于抽那种三块钱一包的烟,而且一支烟分两次抽,抽半截留半截,在这个烟民动辄抽三五十块一包香烟的时代,穷酸或者节俭根本无法准确概括周末抽三块钱一包烟的这个习惯,或许用癖好更贴切些。
周末刚把烟叼在嘴上,正准备从兜里掏火机点,哭得梨花带雨的闫青菜就迎上来了,她从背上背着的包里掏出一个火机,然后很温柔地帮周末点烟。
以闫青菜的身高,要给周末点烟,自然得踮脚,她点烟的动作非常优雅,而且身材苗条,这么一来,点烟的动作就成了康音女神宿舍楼下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无数围观的人掏出手机咔嚓。
有美女点烟,周末满足得眼睛都差点眯起来,不待闫青菜从身边溜走,他很大男子主义地将手搭在闫青菜的香肩上,然后对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莫利文说:“哥们,我现在很严肃地告诉你,闫青菜是我的女人,你以后得离他远远的,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女人身上,我会让你付出比今天更沉重十倍、百倍的代价!”
莫利文的脸色现在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当然不会害怕周末的威胁,而是他今天的面子丢得太大了。恶狠狠地看着周末,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周末刻在在脑子里一样。
“我今天让你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丢了面子,所以,你肯定特恨我,你这么瞪我,是准备以后找我报仇。”周末混不将莫利文能吃人的凶狠眼神放在心上,不温不火地喃喃道来,“我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大人物,不会打了你留名,也不是阴险狡诈的小人物,不屑于用假名诓你。你要真有那能耐找我报仇,我除了接住之外,无话可说!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的命远没有你的来得金贵,如果你不怕为了弄死我而让你缺根胳膊少条腿什么的,随时可以找我。”
“婆娘,咱回去?”周末俯视一眼怀里的闫青菜,语气中满是征求的味道,和前一句半威胁莫利文的话相比,就跟两个人说出来的一样。
闫青菜只顾着拼命点头,两行清泪自她的脸颊滑过,瞬间绽放出耀眼的花瓣。破涕为笑的她非常动人,一直装模作样保持气势的周末好险没有当场泄气。
要是虎头帮的三当家马眼这时候在场,一定会发现揽着闫青菜的周末走起路来颇有些马眼的影子,外八字的螃蟹步伐,走得四平八稳的。
不过,周末的道行终究没有马眼的深厚,所以,在走到距离莫利文三十步开外后,他就焉了,如同泄了气的气球。
“周哥,你怎么了?”注意到周末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冷汗,闫青菜柔声问。
一直被周末揽着走,闫青菜觉得害羞的同时,也特满足,这种心态,就跟周末享受众人惊恐害怕的目光一样。
“嘘!”十指凑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周末示意闫青菜不要说话,但看到女孩子扑簌簌的美目里满是担心的颜色,他就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说,“我没事,就是害怕莫利文会带人追上来而已。”
“……”要不是闫青菜矜持,差点骂出来了,你装什么装啊,打人那么狠,骂人又凶,人莫利文的面子都被你踩脚下了,你会怕他?
只怪周末演技太过高明,所以连闫青菜都没发现他的威仪是装出来的。
莫利文死死盯着周末的背影,一双拳头握起又松开,而他还跟随在他身旁的十多号人,也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周末,只需要莫利文一声令下,这十多号人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群殴周末,把莫利文刚才丢的面子给讨回来。
流氓可怕,但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而莫利文,就是一个披着文化外衣的流氓,与大街上那些拿片刀吓人的痞子有着本质的区别。
莫利文很清楚,他之前对周末放狠话就是个错误,俗话说的话,会咬人的狗不叫,他要是现在就下手对付周末,铁定会让校方警方抓住把柄,虽然他家里颇有些能量,但在自己的学业这件外套上抹黑,终究不是聪明人会干的傻事。
所以,莫利文最终放弃了当场找回面子的想法,当时就溜到了没人的宿舍里打了个电话:“刀叔,给我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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