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眸光一寒:“哦?愿闻其故。”
“我若说以此威胁王爷为我所用呢?”
“我无权无势,半点没有值得利用之处,帝师此言,甚是虚假。”
晏扬歌敛起笑容,“那我若说,是有意要扶持王爷呢?”
“扶持我?”宸王仰天大笑,随即神色怪异地看着他:“放着太子与宁王不选,偏选了一个好男色的宸王,晏帝师是打算拆了‘麒麟军师’这块金字招牌吗?”
不料晏扬歌摆摆手:“若是真把王爷给扶上了帝位,‘麒麟军师’的名号岂不叫得更响?”
宸王岿然不动,晏扬歌唇边掠过一丝笑意:“如今漕运都督悬置,能否算是我投靠宸王,送上的一份见面礼呢?”
宸王撑起身体,理了理衣物,“如果帝师来只为说这些,那么恐怕要失望了,本王实在无心朝政,只想平平淡淡地度过余生,所以还请帝师,另择高明。”
“且不说太子和宁王要不要你平静。”晏扬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就宸王此言,是要告诉晏某,你对万人殊死拚抢的帝冕毫无野心吗?”
野心。
他怔住,那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久到他听到这个词时,身躯竟然震了一震。怎会没有?这是他曾经赖以生存的东西,只是不知何时竟已逐渐磨灭了。
“没有。”
“可笑,当年打下这北隅半壁江山的男人,今天居然告诉我他对这片疆土没有丝毫的野心!”晏扬歌笑得异常轻蔑,语气也不那么平和:“当年嘉耀城下的轻狂少年,目空一切,意气风发!凤胤宸,你当年的热血哪儿去了?”
“热血吗?”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忽然转头凝望着某个方向,目光斑驳了许久,才薄唇轻颤:“早就凉了……”
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是南楚殷献的方向。
晏扬歌只觉得心脏狠狠一窒,竟是痛得无以复加!凉了吗?树遮挡的阴影下他惨然一笑,是啊,都凉了。心凉了,血也凉了,那些刻入骨髓的东西呢?是不是也凉了?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