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勤说的话,未霜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随即回想了下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以及刚才范勤说过的话,顿时明了,原来是会错意了。
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渐渐看出意思来,打量未霜时,眼里也多了一层别的意思。如今龙阳之癖也能被人接受,但是终究与狗肉一般,上不了正席。不管人们嘴上如何不介意,但是心里还是鄙视嘲笑的。
未霜深呼吸一口气,目光一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眸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你拉我来此是何意?我且问你,你何时见我成了他人的玩物,我带把或是不带把,又与你有何相干?莫不是你娘给你上了根条就是让你用来糟蹋姑娘的?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堂而皇之地逼我入那勾栏瓦子,将纯良之风至于何地?”
她声音故意控制在那人能隔着人群听到的音量,见那人有意要进来一看究竟,她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还是说,你逼我来此,只是为了验我真身,令我日后不得不听命于你?”
范勤刚想还嘴,心想她这是说的哪跟哪,完全不着调了,却突然见到人群中走过来一人,模样严肃,压根不像是刚才花楼里走出来一般,“他说得对,本官倒是想问问,你这是何意?”
未霜退让到一旁,她明显看到范勤眼中闪过的震惊,嘴有些哆嗦地说道,“你是何人?”
来人胸膛挺直,身长八尺,“云城知府,胡丙申。”
范勤此时不仅嘴唇在抖,心也在抖。他们说这些话,碍着官府什么事了,莫非这魏爽和知府大人……
这样一想,他底气瞬间足了些,料着知府大人定然不敢将那档子事公开,遂说道,“胡大人,小人知罪,吵了您的雅兴实属不该。小人这就将他带走,定不扰您。”
他想的挺美,但忘了官府既然插手了,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事情,不然事先何必要来多此一举。凭他马屁一拍,这事就了了,那他知府大人岂不是成了笑话?
胡大人眉一皱,眼一瞪,“本官且问你,你刚才是否辱没可他母亲?”
“是。”范勤回答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百善孝为先,按本朝律法,当街辱骂父母者,应打二十大板。”胡大人一连串地说出来,不给人喘气的机会。
平日里谁也不会真拿这个去作数,但是一旦追究起来了,也是不容小觑的。
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这是怒了,只是为何而怒,却少有人知。当然,未霜是知情的,否则也不会想出这么一个让范勤吃闷亏的法子来。
这胡大人上一世是与二小姐陈怀音成了亲的,日后也节节高升,至始至终,身边没有出现过小妾。陈怀音也因夫婿的宠溺,将之前的二房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在陈酒酒身上。
等到最后陈酒酒才查出,为何胡大人身边只有陈怀音一个女子,不是她善妒,也不是她手段高明,而是胡大人压根就对女人不感兴趣,他有龙阳之癖陈怀音也知道,就是凭着这一把柄,她才敢那么嚣张,压根不将胡大人放在眼里。
这花楼里不仅只有女人,还有为数不多的男人,这就是胡大人往这里跑的原因。这里鱼目混珠,谁也不会过分注意到他究竟是与谁睡在一张床上。
因着自身的毛病,导致胡大人对别人眼中的龙阳之事异常敏感。还算真正的他,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这也是未霜能确定那几句话就将他引过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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