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才三人总算是别别扭扭在这住了进来。
简氏强压住心头的忐忑,松了一口气,继续盘算日后该如何。
因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人,苏钱氏当年一怒带走了苏有才,因此简氏顺势在村子里也住了下来。
还把自己儿子媳妇也接过来,反正秋收过后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如今苏有才在这,她怎么会轻易撒手。
总不能被三叔那头占了才好。
住下总是需要找个理由,“
整个村子早就传遍了。
自然是她有意为之,“我这侄子是个有心的,当年的事情谁对谁错都一大把年纪了,谁还去计较这些个,在那头到底不是人家亲生的,回头来我三叔这边也帮着打理了这么久的屋子,这不就住进去了,过些天看好日子,再把哥的坟迁好,这就算是一件大事。”
倒是得到了一些真真假假的安慰。
有那促狭的,当面安慰着,“这可不就是这个道理,这么多年也亏得这孩子还能找回来。”
“这当初把人赶出去现在人家回来,是好是坏还不定呢!”
这背后的话,简氏自然是听不见了。
简家三叔那边,苏有才的叔伯,也在那筹谋着。
“大哥,你瞧那个样子也不像是有银子的,要到时候我们没有什么东西,岂不是白白把屋子丢了?”
“你傻啊,你知道赵家?!那可是在城里也是做大官的,你以为堂妹是那糊涂的?她精得很,现在那边怕也是需要瞧瞧这里的诚意才是,我们到时候事情一推就行,反正就算不是正经的亲戚,生恩不如养恩大,总也跟赵家沾上了亲,以后的好处还看不见呢!”
各自抱着心思,在那盘算着。
苏有才却一点都不急,他本来就打算在这磨。
周氏是个还说话的性子,什么都存不住,过来之后哪里有什么能够说得上话的人,简氏跟她那儿媳妇倒是在,周氏却是懒得搭理他们,住了两日浑身都觉得不舒坦。
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你说这收萝卜的事情回去不会耽搁了吧?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这要一直住在这边还不憋疯了,哪怕在家跟大嫂吵几句也好啊,也不怕你笑话,我现在最想的还是娘那骂人的声音,又响亮又脆当,总觉得院子里人气旺。”
苏有才翘着二郎腿,一脸的自在,“尽想那些做啥,以后回去可不是有好日子,只眼前这要过去才行,爹娘就我一个儿,他死了我们却被赶出去,那田地都不是我们的,这让人如何安心。”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
正巧简氏过来,三叔公那头又让人来请,夫妇二人就分开行事,一个跟着简氏去村口洗东西,苏有才就去三叔公那头喝酒谈事。
周氏鬼精灵的,过去就知道,简氏这是想上演慈孝的戏码了,也配合得很。
跟村子里的妇人也算是有说有笑。
“听说你们那螺蛳粉铺子跟腐竹都是你们家的?”
“对对,还有酱菜园子,那个腐乳可是好吃,用来炖肉差点舌头都能吃掉!”
周氏就笑,“可不就是,都是一家人。”
脸上很是有光彩,又细细地问了人酱菜园子的事情,听闻别人说太远了,以后要买什么都不方便,她就很有把握地道:“这些都不是事,有空跟那头说说,也在各个镇子上弄个点,总是乡里乡亲的,赚钱还是其次,大家过好才是。”
听得她如此说,又有人开始打听木薯的事情来,“一亩旱地,种好了能吃半年可是真的?!”
这事情周氏就不太好说了,半夏那头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万一这是一笔大买卖被她说跑了可如何是好。
简氏正有些气闷,这一群没见识的,什么作坊铺子算什么!值当围着人这般说?就打断了话头,“那作坊不是三房的吗?你们既然回来住着了,也就多住一阵子,免得外头说哥这头断子绝孙……”
说着说着就抹眼泪。
周氏眼里有怒火,她根本就不想在这么个地方,但苏有才难得想着做点什么事情,她哪里能拖后腿,何况这事情要做好了,以后在苏家他们四房总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也为苏钱氏出了一口气,如今简氏这逼迫,让她心里怒骂。
面上却已经学会了不动声色,讶异道,“姑,这是那小人嚼舌根子的话你怎么也信!别人这么说你可千万不能说,这么多年我进的是苏家的门,你这过去乍一这么说,稀里糊涂地我们就跟着回来了?但你也瞧瞧,我们倒是想住久一些,总也不好顿顿在三叔那头吃饭吧?如此只一个小院子,哪里过得下去……”
这话她不知道在心里默念了多少次,说出来还算满意,一是指出简氏有些不怀好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偏偏这个时候来哭就显得假了,二来她嫁的是苏家,却也是懂道理的,如今算是赶回来迁坟,再来,她总要把家里的田地给要回来才是,要不然寄人篱下不长久,不是他们不想留,而是迫不得已走的,跟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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