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中毒?!
在场众人,更是哗然,面色各异。
半夏自然知道这绝不可能,看这少年年纪尚小,又是张屠夫请来的,他刚来的时候,石大夫的脸色可以有一瞬的闪烁,这样看来不太可能是一伙,要真如此,岂不是地上这人真的就中毒了?
要真的闹事,又跟石大夫牵扯一起,何必还要真的下毒?谁下的手?
苏有礼也是诧异震惊,他自然知道这螺蛳粉是半夏做出来的,但不过就是一些辣椒加平日里吃的东西,何至于中毒,但到了现在这一步,他已经顾不得想太多了,只想着把半夏挡在身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伤到才是。
在这群人里,最得意的就是石大夫,他可是记得自己曾经受过的罪,一个村野泼妇,竟还敢抓伤了自己!这究竟是什么人,她那小子是那样的命,自己治的时候又没有死!却让木十九给治好了?也幸亏今日是打听过了的,让这臭小子不在家,但心里也是有些惋惜,真该把药寮那边也一并毁了,以前可没少坏自己的好事。
这些没有见识的乡下人,也值当自己动手?想着自己新纳的妾,心里又满意了些,也多亏了她提醒,这别的不说,螺蛳粉这些方子可是能赚钱的,只要拿在手里,买几个人到别的地方开铺子也是一样,自己可不就是坐着就能收钱吗?
看上他们,才让自己如此出手,他们也该感到庆幸才是,他做事情自然是滴水不漏,地上这人要不中点毒,万一有什么变数扯上自己……
不要怪他狠毒,这世上,心太软的人,都是活不长久的。
那妇人更是一脸的血迹,“这位兄弟,你我无冤无仇,我们庄户人家还靠着劳力活命呢,石大夫也说了,当家的是中毒,你不信,又请来一个大夫,又是中毒……行行好吧。”
苏有礼目光有些涣散,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家害死了人?
他不信。
眼前这样如何是好呢?
外边的人瞧着这妇人也是可怜得很,跪在这铺子之前磕头,更有许多人是原先吃过这螺蛳粉的,也都在那神色古怪,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绘声绘声地说方才这汉子是如何进去,出来如何晕倒,这老板又是如何丧尽天良……
半夏一一都听着,并没有恼怒,时人如此,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多少事情,而今遇见一件,正是展示自己正义的时候。
殊不知,这一点,也被别人利用了。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眼石大夫,见她正瞧着自己,一脸的轻蔑。
半夏垂下脑袋。
妇人哭诉,剩余的几个人,也就是原来那几个有些古怪的男子,已经开始动上手,这种时候,周围自然不会有人来拉,以为自己站住了脚跟,那锄头更是要直直往那支撑棚子的柱子砸去。
半夏躲在一旁,终于拿定了主意,“爹,你把咱们的东西都拿出来。”
张屠夫却是没走,嘟囔着还是不肯相信,倒是跟张留站在了一块,“听见了没,人家进去拿东西了。”
张留借机说道,“既然是中毒,就是你不说,我们也要说个清楚,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哪里中的毒,突然就来这里一倒,不说清楚没完!”
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传出去可不是笑死人!
要说张屠夫此人,在这镇上的人缘也是极好的,能够帮着自家说两句话,半夏心里自然只有感激,在这当口,苏有礼已经进门把米粉一类的都端了出来,接着又进去提汤。
半夏趁着这当口,突然就问道,“这位婶子,你说是你当家的,那么敢问你们年方几何?又是哪个村的?”
妇人斜了半夏一眼,一脸怔忪,突然冷哼一声,“这是要打算以后算账还是怎么的!”
她不说,半夏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苏有礼已经把东西几乎都搬了出来。
一溜儿漆黑坛子放在前头,阳光之下有些幽幽的光,另外一锅汤,依旧还飘散着香味,一个细细的竹箩,上面又用本白细棉布遮盖着,苏有礼又把一桶水跟那用来烫米粉的开水锅,一并给端了出来。
“瞧着倒是干干净净的。”
“我就说,这老板不会下毒,要真的是中毒了,也是他不知晓的。”
石大夫此时,已经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此时瞧着这些东西,似乎能够看到以后大把银子进到腰包的场景,还有就是那侮辱过自己的人,人人喊打,心下更是舒畅。
完全没有看见,此时那个小大夫,在救人的时候,已经急得满头的大汗。
石大夫并没有耽搁什么,而是对苏有礼道,“还不快些打开!。
苏有礼既然已经同意,倒是也没有多吭声,把坛子打开,刚要递过去,动作稍稍慢一些,就见石大夫一脚踢碎了那坛子,炸好的花生,光泽油亮,一粒干瘪的都没有,红亮亮地就散落在这满是尘土的泥地上。
张留见机有心要打过去,却见半夏朝他使使眼色,虽然不明白为何,却还是停了手,他就纳闷,此时半夏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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