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说的很笃定,但是李沐沄却感觉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他拿起这块田黄印章,仰头在灯光下看了看,整块石头晶莹剔透,质地细腻华润,包浆厚重,在灯光的映衬下,甚至隐隐透着一股血红色。
有点像传说中的商品的橘皮红田,而且还是其中有着极品特性的田黄冻。
李沐沄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是平时很喜欢看鉴宝那样的节目,最近几年国内古董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各路电视台也经常摄制一些古董文玩的节目,他也看过不少,前不久正好看过一期介绍田黄石的。
古时候就有一两田黄一两金的说法,等到清朝后期更是被炒到了一两田黄三两金的说法,而到了现代,尤其是最近几年,古董投资狂潮到来,再加上田黄矿石资源的枯竭,现在的田黄石在市场上更是被炒到了天价。
一根手指大的田黄石,要价就要上百万,如果要是有历史文物特性的,那更是随便都能上千万。
现在他手里的这块田黄石,怎么看都感觉是田黄石里的精品,看铲叔的意思,一百多万他就愿意卖?
难道这块石头真的不是上品?李沐沄心里疑窦丛生,不过想一想,自己毕竟是个外行,既然人家老郑都说了这石头不值几个钱,而铲叔又急着要卖,自己没有把好处往外推的道理。
按照老郑是说法,这块石头自己拿回去,怎么也能卖个四五百万,自己的投资翻上三番,这岂不是更好?
来着一趟为了啥?还不是为了赚钱?
“怎么样?看好了吗?看好了就商量个价吧!”
铲叔看着李沐沄问道,李沐沄又看了看老郑,老郑冲他点了点头。
“那好,铲叔你想要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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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沄开车带着老郑,驶出了铲叔的小院,那块田黄石装在盒子里,被他放在车座下面,铲叔要价二百万,最后老郑帮忙讲价,把价格砍到了一百七十万,也正好是他带来的全部现金。
现在出了这块石头,他身上也就几千块的现金。
外面漆黑一片,车子沿着乡村土路行驶,在老郑的指引下,终于到了上国道的路口,迎面开过来一辆丰田普拉多,灯光雪亮,晃得李沐沄眼前一片惨白,他骂了一句,两辆车擦身而过。
开车回了市里,到了他住的宾馆,老郑和他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还拜托他,请他帮忙和杨浩美言几句,尽快把他儿子的事情给办了,李沐沄点点头,老郑就走了。
看着那满头白发的背影,李沐沄也叹了口气,这年头没什么比有个坑爹的儿子更糟心的事儿了。
老郑的故事,杨浩和他说过,这家伙以前和铲叔是同行,也是个发丘中郎将,说白了就是个盗墓的。
有一次被警察抓了个现行,发配到大西北挖了几年沙子,回来之后,正好赶上了国内投资古董的热潮。
这家伙就当起了掮客,不再亲自下地了,而是通过他的关系网络,联系以前那些小伙伴,从那些人手里低价购买新出土的古董,然后拿到潘家村那边去卖。
几年下来赚了不少,可是他事业成功,家庭却不幸了,多年在外奔波,孩子疏于管教,蹲苦窑回来之后,因为对家人的愧疚,就拼命的骄纵自己的儿子,结果倒是把儿子给养成了一个二世祖。
他那儿子,他的手段一点没学着,败家的本领却学了个十足,前段时间在潘家村地界的一家酒吧里,溜冰之后和人打架斗殴,打死了人,被抓了进去。
别看老郑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可是他干的都是黑买卖,不能曝光,平时见了警察都绕路走,根本攀不上关系,这次他儿子被抓,他就傻了眼,有再多的钱,可是却没门路砸钱,只能抓瞎。
最后没辙,这才求到了杨浩的头上,于是就有了前面的故事。
这让老郑头疼的事儿,对杨浩来说却是小菜一碟,那个被打死的正是他们辖区里一个五毒俱全的老青皮,对方家里一直咬着,其实也就是想多要点赔偿,他不过一句话的事,就能让两边坐下来谈。
不过如果他不出面,那老郑就得被人家玩死。
这次这块田黄,他一百多万就拿了下来,这里面肯定有老郑的面子,要不然那铲叔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出手,这也算是老郑对杨浩的一种另类的报答方式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块田黄石到手,回头到了京城,一转手就是四五百万,一次投资就能翻三倍,确实没什么生意比这行当更暴利的喽,在干个两三回,估摸自己也能在三环以内买套像样的房子喽。
李沐沄志得意满,躺在床上不断的把玩着那块田黄石,灯光下,那块田黄石里隐现的一抹血红,显得分外的妖异。。。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时分,李沐沄梳洗完毕,到楼下吃了个早餐,吃完上楼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刚一拐进他住的楼层的走廊,一直乖巧的跟在他脚边的扳机,就汗毛乍起,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他一抬头,只见自己住的套间门前,站着三个人。
一个戴眼镜的白面中年,身后跟着两个粗壮的汉子,那俩汉子,都是短袖运动衫,脚上穿着阿迪,短发,露在外面的粗壮手臂上可以看到描龙刺虎的印记,像黑@道的气息,多过保镖。
李沐沄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这伙人,自己好像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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