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人,民女需要一块试验田,一个实验室,三五相帮的人。更重要的,是能够自由出入衙门,阅读所需典籍,取得所需粮种。”李小婵将杂交育种所需一一列出,又补充道,“当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需求。凡事都有变故,若是到时候再有什么急需,还得仰仗大人一力支持。”
姚士卿见李小婵所说的都不难办到,当即允诺道:“本官准你就是。所需财物、人力,一律公中出账。另外,小婵你此举若能成功,可谓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本官也不能让你白忙活。每月,跟你父亲一样,奉银一两;若是真的有个成效,本官定当另外重伤!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让本官失望啊!”
一屋子人闻言,都诧异地看向姚士卿,他此举不异于任用女子为政,这可是古往今来,罕所见闻的。
“当然,此事结果未定,本官也不想给百姓放一句空话,让他们白欢喜一场。”姚士卿郑重道,“所以,在事情有成效之前,在座的各位,务必要保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姚士卿如何不知道任用女子为政,乃是开亘古未有之先河,所遭非议和阻力无可避免,所以他才不得已转个弯,提拔不谙农事却分外依赖李小婵的李名远做了代理农监,现在又要求在座各位为李小婵杂交育种的事保密。
众人忙都应了下来。
姚士卿便又问李小婵一些话,想要多多了解杂交育种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说话间,先前被姚士卿安排去王有财家里问话威慑的廖云清回来了,说是安排好了马车,这就可以出发了。
天色已晚,李名远苦留四人在自家吃晚饭未果,便亲自将四人送到村口,目送马车不见了踪影,这才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到了家,文娴已经在乐得合不拢嘴地夸奖李小婵了,李名远见状,少不得又是兴奋地加上几句,一家子合合乐乐地吃了晚饭,各自睡觉去了。
而马车上,姚怀瑾一脸忧色地问:“爹,您此举是不是过于草率了?李姑娘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可她比三十几岁的李名远还靠得住!”姚士卿打断姚怀瑾的话,一脸正色地说,“你也都打听过了,自打李家老两口去世之后,李小婵自己担负起一个家的生计,不但没有让一家人挨饿受冻,反而将田地打理得愈发地好。别的不说,就说是她去年捐出来的玉米,在整个西川府,找不出比那更好的了。”
“但是那什么‘杂交育种’的事,闻所未闻,单凭李家老两口的经验,只怕不够。更何况李家老两口已经去世多年……”姚怀瑾还是担忧。
姚士卿却笑了,道:“爹只当你是个聪慧的,却原来还是差了一线。你也知道李家老两口去世多年了,可是那玉米,却是李小婵近两年才种出来。”
姚怀瑾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一旁的廖云清笑道:“只怕是李姑娘跟自家祖父母学了经验,又动脑子做了改良,才有如今的收获吧。不得不说,这样聪慧果敢的姑娘,真不多见。听说,上回她竟然到衙门,把自家的田契、房契、地契之类的,都归入自己的名下。办理的小吏虽说是因为大人对她的看重没有为难她,但是,她竟然能堵住李名远这样贪图好处的人的嘴,不让他上告,却是极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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