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贼也是活该,谁叫他拿着刀来抢劫,没劫了财,反倒撞在墙上,把自己的喉咙给伤了,连话都说不出呢……这下可是老天有眼,在堂上才被打了两板子,就屎尿齐流了哈哈哈……”
虽然都是大老爷们,但说起新鲜出炉的八卦来,个个都是奋勇争先,眉飞色舞。
罗姝娘望了眼略落后两步的姬誉,见他浑身衣衫齐整,神态自若,唇角还含着一丝笑意,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今日多谢几位兄弟,这点银钱请大家伙去喝杯薄酒吧。”
姬誉自袖中取了一块银锭,约摸有个半两,拿出来交给田大郎,这田大郎最会精细打算,跟这几个也处得好,让他分派这件事正是得其所哉。
跟着去的几个青壮连着田大郎一瞧都是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不过是跑个腿儿还有这等好处,又想这姬大郎果然是当了秀才,为人处事可比从前强得多了。
姬誉和罗姝娘客气地把青壮们送走,这才回到小书房里议事。
“这一趟还顺利?”
罗姝娘给姬誉倒了杯水,一边问着详细。
虽听了那些街坊所说,但一个大活人,且不知道他在这云洲城里有没有同党或是勾结的人,如今就几乎被自家给打死,罗姝娘饶是前世经历颇多,此时也还是有些不安。
姬誉端杯饮了一口,方道,“还好,县衙里刘师爷大约是想要点油水,故意问了不少究竟,还请了忤作来验伤……但终究没给他什么。且等这事过去几天,我再托我那友人到县衙里打点一下去。”
罗姝娘不解道,“倒是听说那刘师爷是个爱财的,不管什么官司他都要刮一道油水,不过,咱们如今也有些银子,就是堵堵他的嘴也没什么吧。”
姬誉轻笑着摇摇头,“姝娘有所不知,咱们此时给他银子,倒显得是心虚了一般,不免让刘师爷以为有机可趁,又知道咱们有钱,等那贼死了,说不定他还会来勒索,倒不如事了之后再少少地给点好处就行。”
那贼眼下虽活着,却也活不了多长,且出不了声,那贼又不认字,自然没法子透露自家的任何消息。
罗姝娘听了点头道,“嗯,还是相公考虑得周到。”
只是想到虽然知道买凶的人是京城的,可却不能顺着这条线追查下去,就觉得有些憋气,不过也知道现下自己一家不过是小老百姓,并没有能跟豪门奴才一斗的底气,也只轻叹了声,便去给姬誉张罗饭食。
罗姝娘午饭也没吃,正好做了两碗捞面一起吃。
边吃边说起九月十五的去省城考试的事。
姬誉建议道,“不如早些动身,免得还有歹人来骚扰。”
罗姝娘点头,“好,我这两天就收拾下行李。”
这回去省城,说不定就要在省城安家了,自然要准备得齐全些。
一家人都开始为去省城准备。
罗姝娘在厨房里做着各种干粮。
先是做能放好几天的烤饼,是用白面和鸡蛋和了,再往里包上馅料。
馅料又有两种,甜的是碎花生芝麻白糖混合而成的,咸的是香葱加肉末。
手掌大小的烤饼放在铁锅上头烤得金黄焦香,吃起来味道不比铺子里卖的点心差。
因此虽然是做干粮,却被姬大妮儿和他爹也先吃掉了不少。
姬誉也忙碌得很,连着两天都在小书房里挥毫作画,看那架势,大有把余下那七八十把白纸扇都画完换钱不可。
罗姝娘怕他累到,劝道,“反正如今也有了足足的盘缠,何必受这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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