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死鬼居然趁着这个时候?
“孙氏,你这身打扮,可真是鲜花锦簇,不知道是给谁看的?”
齐家大伯已是年过六旬,被自家子孙扶着,瞧着孙月娇这般光鲜亮丽妖妖娆娆的模样就不由得一肚子气。
当初堂弟要娶这个孙氏,大家伙就都劝他什么来着,说这孙氏面带桃花,怕不是个安分妇人,如今可倒好,堂弟在床上挣扎着咽气,这孙氏居然还有心思打扮得妖精一般地出门闲逛,也不知是去会哪个男人去了。
婆子推孙氏进来时,已是把堵嘴布给扯了下来。
孙月娇可瞧着这么多恶狠狠的眼光,却是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念电转也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便往地上一坐,大哭了起来。
“哎呀,我那夫君啊,我前脚去给你抓药,你怎么就去了啊?明明大夫说你还有好些时日啊,是哪个伺候不周把你害了啊……”
尤氏听着嘴角一抽,拉了把自家男人,同向齐家大伯等一干齐家族中长辈们施礼道,“大伯和叔叔们可都听见了,孙氏不仅没有半分尊敬我爹,还要倒打一耙,先前爹去时,大家都在,请长辈们为我们这些小辈们做主。”
哼,孙氏别想着等爹死了,就安稳地在齐家当尊贵的老太太。
这位大伯么,平时收的自家礼可不算少,而且也看不惯这孙氏的张狂样儿,这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抓住了孙氏不敬夫主的把柄,看孙氏还能如何赖在齐家?
也多亏了自己有远见,给了那大夫几两银子,让大夫说爹还有十天半个月的活头,这孙氏在家里守了几天就憋不住要去外头疯,爹又死得恰是时候,族里几个说得上话的长辈们都请来了,见着了面才咽气。
这孙氏就算要泼污水都泼不着。
“大郎,大郎媳妇,你们放心,你爹去了,这个孙氏就不能留着他搅家,我们都给你做见证,定把这个不贤不德之妇给撵出齐家大门!”
坐在地上正哭天抹泪的孙月娇,听了这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这下可完了!
被撵出去和自己归家可是大不一样的啊!
那么些家财,那么些私房!
孙月娇又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哭声!
自家兄弟们啊,你们快来啊!
孙月娇回到齐府的时候,姬家三口也悠然自得地回了四条巷。
大妮儿手上拎着小花灯,美得不行,几乎见个熟人就要提起来让大家瞧瞧。
引得路的小童见了,都要跟着走好一段路。
“大妮儿,大妮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张狗儿从巷口一直跟到了姬家院门口,眼巴巴地盯着大妮儿手上的花灯。
大妮儿神气活现地把手里的灯往回收了收,两臂环抱,道,“是荷花双鱼走马宫灯,我爹给我挑的呢。”
这么好看的灯,谁不羡慕呀。
张狗儿讨好地笑笑,“方才有个人问路,找你家的哩……这灯真好看,能让我拿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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