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几个孩子都不敢在杜氏眼前提起小姨家的事,涟漪心里着急,这要是没个地方,将来哪里能做得了生意?
所以背着杜氏给大哥捎了封信,意思是让大哥留意看周边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她们几个在家里则是快马加鞭赶着酒的酿造。
传统的北方黍米黄酒,在历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涟漪一来出于兴趣二来是为了让爷爷喝的舒畅,所以自己没少亲手酿过。
经浸米、蒸煮、糖化、发酵、压榨、煎酒、贮存、勾兑种种层次后,才能保证酿造出最纯正的黄酒。
所以涟漪这些日子就跟上了劲的发条一般,一刻也不得闲,前后十来天刻意不提小姨婆婆的事,把精力全都放在即将酿好的黄酒上。
今天她看的天儿好,所以跟杜氏报备了一下,说是去外面弄些黍米回来。
杜氏索性由着她去,只是走的时候交代了一下不要走远。
谁知道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光景,就被人给砸晕了?这难道真的是所谓的流年不利?
坐直了身子,涟漪看着越发有些迷糊的褚越头疼的不知如何是好,“那现在咱们落到了什么境地?”
褚越苦笑一声,“二柱他们引着人往东面跑了,不过拖不了多久,估计那堆人一会察觉不对就能追来,至于现在咱们两个到了哪,我也是不知的”
说完后神情有些萎靡,眼皮子也想要耷拉下来,高大的身躯在这间狭小的空间里蜷缩起来,看起来格外委屈,“醒醒,不能睡“涟漪顾不得男女大防,上前拍打着他的面颊。
也是因为有些气愤,所以力道有些大,很快他的脸上就出现了两片痕迹,涟漪心里安慰自己,她不是报仇,只是这个人晕过去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般不动他的,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绳上的蚂蚱,缺了谁也蹦跶不起来。
看他努力睁开眼睛看清自己面容的蠢呆样,哪里能和当初拉满弓射野猪的英武形象联合起来?
“昨个刚下完雨这块地还没有干透,咱们得舍了马车,不然让一个稍微追踪厉害的都能找到我们的行踪”涟漪捏捏发酸的臂膀,又赶紧松开脚下绑着的绳子。
“我来”褚越看她解了半天没能解开绑在脚上的绳索,撑起身子帮她解开,期间不可避免的碰到了她的鞋袜,但是两人脸上都是丝毫不在意的神色。
涟漪先跳下车,看着褚越狼狈下车后,取下头上的木钗,狠狠的扎向马屁股,马儿吃痛,撕裂的扯了一嗓子后撩起马蹄,没命的往前奔跑。
蹲下身子观察着脚下的车辙印,清清楚楚映入眼帘,涟漪轻叹口气,这分明是在告诉对方我在这,你快拿刀来砍我啊。
“咱们走吧”涟漪起身说道。
“走?往哪走?”褚越脸上黑沉之气更加明显,语气也越发无力,最严重的是,在夕阳即将要将最后一抹光明收尽,黑暗笼罩大地之际,一阵马蹄由远及近传来,马儿身上骑着的人各各手持着强弩,飞也似得朝两人的方向赶来……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