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病是什么时候发作的?皇后娘娘可在里面?”
“皇上因操劳过度,身子一直不怎么好,今天一大早竟然……,”苏公公突然警惕地打住,“郡主还是不要问了,娘娘吩咐,皇上生病的消息不许出勤政殿。”
看来皇帝还没到立刻便毒发身亡的地步,明瑾曦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今日特意为皇上带了一名大夫过来,请公公立即通传,皇帝的病情一刻都不能延误了。”
苏公公看明瑾曦的神情是难得的肃然,也不提通传,引了他们便往皇帝的寝宫而去。
韩元亨臃肿的身子蜷缩在明黄的被子下面,脸色蜡黄,夏后姐弟,还有与韩元亨一样圆润的大皇子守在龙床前,两名须发皆白的太医,一个在把脉,一个在开方子。
“叩见皇上,瑾曦带了一名解毒圣手前来,请皇上让他一试。”明瑾曦跪在龙床前说道,汪奇泽则只是微微弯了一下腰,夏震看到这二人同时前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韩元亨听到明瑾曦的声音,如同被针扎了一下,立刻张开了眼睛,挥手让太医退开。
“你如何知道朕中了毒?”
“东越国皇长子殿下偶然得知有人打算毒害皇上,特来领此救驾之功。”明瑾曦一点也不想与皇帝废话。
汪奇泽这才上前大礼参见皇帝,“汪奇泽叩见皇上,看来皇上已经找到下毒之人,只是皇上身上的毒一日不根除,将来终成大患,汪奇泽愿以解药换东越国代替西越国向大周朝供。”
“哼,你如何笃定朕一定需要你的解药?难道那毒药本就是出自你之手?”皇帝从来都是老奸巨滑的,连这都能想到。
“皇上英明,但那时汪奇泽只给人提供毒药,却不能预知那人拿那毒药来做何用途,如今汪奇泽很庆幸那人用的是那药,而不是别的无解之毒药。”汪奇泽一句话便将同谋的罪名给洗脱了。
“你想用解药来换我大周承认东越国,放弃被你们打压的西越国,是不是代价太低了些?你给我解毒,浊江以南归东越,其余的归我大周!”这是直接将西越给瓜分了。
虽然东越只得西越的小部分,但能换来几年喘息的机会,汪奇泽也很满意这个结果,于是汪奇泽正式与沈放决裂,加入皇帝一派。
汪奇泽被单独留在了宫中,夏震自觉地送明瑾曦出宫。
“离汪奇泽远一点,你不是他的对手!”夏震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谢谢伯爷,这点我比你更清楚。如今我已经将他扔给了皇帝,与我再无干系!”明瑾曦突然想起《九州志》的骗局,心中禁不住忐忑。
“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九州志》一书?”明瑾曦问。
“当然有,但是汪家只得半部,另外半部不知所踪。《九州志》对普通人没什么用处,但是对汪家意义非凡,所以汪家一直在寻找下半部,当年越国公谋逆一案有多人参与其中,除了沈放,裕王,被灭门的秦王,与龙椅上那位也脱不了关系。当年越国公夫人,也就是汪奇泽的母亲因此而死于狱中,你觉得汪氏父子会一点想法都没有?郡主,你今天这一局赌得很凶险。”夏震眉头紧皱,对汪奇泽很是忌惮。
“我的确是冒险了。”明瑾曦老实承认,不可她想的是用《九州志》骗汪奇泽一事,至于汪家与皇帝之间的恩怨,她真心觉得与她无关。
夏震见明瑾曦神情恹恹,想着自己的话或许是重了些,心中不忍,又说道:“你也不必太担心,有我盯着呢,凭汪奇泽在京都那些人马,也翻不出多大风浪来。”
明瑾曦感激地冲夏震笑笑,想着要赶紧回去找乌先生商量如何应付将来汪奇泽的翻脸,便匆匆与夏震告辞。
庆园的嫦桂院内,小丫鬟银儿正在青姑姑的卧房内卖力的打扫。轻轻移开床榻板,一本沾满尘土的旧书静静地躺在地上,银儿不识字,却知道书籍是一种不容亵渎的东西,赶紧将旧书上的灰尘拍掉,端端正正地摆在青姑姑床头。
小花因为最疼它的女主人不在,有些无聊地从门外晃进来,银儿头也不抬地打扫着,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个偷偷溜进来的家伙。
小花嗅嗅桌上的旧书,感觉上面有一股女主人书房内常出现的味道,但是女主通常都不给他玩这种可以撕扯成许多小蝴蝶的小方块。
小花觉得机会难得,欢快地摇了摇尾巴,咬住那书,“咻”地一声窜出青姑姑的屋内,藏到院子里花丛下面,打算将这小方块大卸八块。
“在郡主面前做事没见你如此粗心,到了先生那里居然连这种事都会忘记,也亏得先生不计较,你自己去找吧。”青姑姑和兰心两个从院子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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