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接着说道:“候爷在信上说了,历年来家中置下的五个田庄,二千多顷地,二十多家铺子以及你们现在住的留园都归二弟与三弟平分,至于怎么分你们自己看着办。忠义候食扈,庆园以及后院挨着庆园的那几个院子归我们,忠义堂乃候府重地与招牌,候爷过世之后谁承爵归谁。家中的仆妇原则上在哪个院子当差便归谁,后院大厨房的人手,我只要几个愿意跟我走的,其他的全留给母亲。以后留园的小角门会封上,你们的大门可以开在左边的杨柳巷,那边有好几家大户人家,街道也宽阔。另外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明二老爷与明三老爷沉凝不语,小郑氏与孟氏眼里却是掩不住的狂喜,如今这种分法相当于大房净身出户。按制忠义候如果提出分家,家中的财产他将占大部分,偏偏忠义候又没有男嗣,只有郡主一个女儿,将来出嫁时还不将候府中的财产带走一大半,虽说忠义候的爵位最终还是会落到他们两房中某个儿子头上,到那时候府恐怕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为此早些年小郑氏与岳氏没少在婆婆与长公主面前弄幺蛾子。
这回听得忠义候只留下食扈,其他的全分给他们,每年还给老候爷夫人五千两银子,忠义候的食扈每年也不过四五千两银子,那还是在丰年时。最重要的是老候爷夫人历来偏疼他们两房,将来那些银子还不是他们两房私下分了?
二房与三房在这边合计,老候爷夫人那边也算计开了。在老候爷夫人心里,大儿子的财产也好,长公主的嫁妆也罢,那都是明家的,绝不能让明瑾曦带走便宜了别人家,所以每年的孝敬当然是越多越好,便抺干眼泪,坐直身体开口说道:“忠义堂是候爷办公的地方,我既然搬了出来,岂有再搬回去之理?不过我现在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每个月看病吃药可不在少数,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大病一场,你二弟与三弟的俸禄本来就少,还得养这一大家子人,你那几个侄儿也还没有议亲,我不能再拖累他们,我打算自己打理长寿院,因此每年五千两银子恐怕是不够!”
明瑾曦大恼,见过贪婪无耻的,却没见过贪婪无耻到这种地步的,偏偏这人还是她的嫡亲长辈,便忍无可忍地冷笑一声道:“祖母果然不愧是我父亲的亲生母亲,心疼我父亲到这种地步,我父亲将家中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二伯与三伯,只得了忠义候的食扈,每年也不过四五千两银子,其余的便只剩下那点子卖命得来的俸禄,及皇上的赏赐,祖母怕我们一家子太奢侈,怕二伯三伯家饿着,五千两一年的孝敬犹嫌不够,我们可真得感谢我嫡亲祖母,大发慈悲给我们留下一二千两银子活命!”
“闭嘴,你这小贱蹄子……。”老候爷夫人恼羞成怒,居然口不择言地指着明瑾曦大骂起来。
“呯”的地一声,长公主将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将老候爷夫人口中的污言秽语惊了回去,然后直直地站起来,冷冷地将众人扫视一遍,看定老夫人道:“母亲既然担心二弟与三弟不能奉养你,就请搬到忠义堂去住吧,总之以后有候爷一口饭吃,便不能饿着母亲,宋麽麽你立刻带人去收拾忠义堂,明天便帮老夫人搬过去,曲麽麽,你留在这里与二爷三爷将帐薄,地契,房契交付清楚,务必今天便将这事办完,明天请人在留园另开府门,工钱算在庆园帐上。”
在长公主突然散发出来的威严之下,二房与三房两夫妇都不敢再吱声,唯老候爷夫人急得不行,这下子不但没有了那五千两银子,还得搬到忠义堂去与表面上对她百依百顺,实际上没有一次让她占着大便宜的大媳妇一起住,那还不要了她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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