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也是个青年了,和他爹一样,浑身都是力气。不过却不善饮酒,没怎么喝,只挑拣盘里的菜吃。
景天连忙给乌姐夫面前的碗里倒满了酒,又敬了他一回,笑说道:“等到我赚够了钱,再买几百亩地,那时候自己也不用管了。一年下来只收租子就行。如今这么点,只够自己吃,还得交税呢。”
虎头插了句嘴:“甥儿倒是有个建议,只是不知舅舅肯不肯。”
景天笑道:“你说来我听听。”
虎头道:“我和爹常出去给人帮忙,自家也没地可种。不如种完这一季,舅舅将这四亩地交给我们父子打理吧,舅舅也不用费心。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和外面的例子一样,每一季下来,按收成交一部分粮食过来。”
景天一想,交给别人不如交给姐夫,又去看乌姐夫,乌姐夫满脸酡红,醉眼熏熏,只怕快要分不出南北了,此刻也难和他商量,便和虎头道:“你说的倒有些道理,也不问姐夫的意思了。估计他也是答应的。等明天他酒醒后你再说给他听。我没什么不答应的,很好的一件事。”
第二天育小秧,事情不多,也不怎么需要劳力,乌姐夫还是过来了一趟。虎头和他说了种地的事,也与徐氏商议了,众人都觉得好。
景天便答应种完这一季,等到秋天就正式交给乌家打理。
茵陈也没别的话,心想交出去也好。只用照顾好院子里的菜地就行。如今一心盼望的是铺子能赚上钱,还得给天冬开工钱,三月的钱都还没给他。
当茵陈和景天说起这事的时候,景天道:“这些日子给忙忘了,天冬又不比陆英。你明天就将钱给他,这点我们还是出得起。”
“给多少呢,大爷给说个数吧。”
当初天冬自愿来店里帮忙,还从未谈过工钱的事。镇上铺子里的伙计们的工钱也是有多有少,关键是取决于生意的好坏。开业这一个多月来,也没赚多少,景天沉吟了半晌对茵陈道:“你先支个四钱银子,明天我亲自给他。后面稳定下来,再慢慢的给他涨。”
茵陈答应着。
二十六的时候又正式开业了,庄子上有两个病患来找,打听得都不是什么重病。景天便遣了陆英过去看看,又交代了一番话。
这里继续开门做生意,景天将天冬叫到跟前,给了他钱。
天冬头一回挣钱,心情很是激动,握着钱的手也在颤抖。
景天却满是歉意的说:“头一个月,有些不景气,huā销的地方也大。这点钱先给你,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后面再慢慢的给你涨。”
天冬连忙道谢。
景天又说:“只要你勤恳踏实,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天冬感激道:“我娘让我好好的跟着徐大夫学点本事,徐大夫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好。”
既然是店里的伙计,景天使唤起他来也没什么顾虑的地方,这里又让他去帮着送药。一上午的时间,也没几人上门。
景天想起金掌柜和他说的关于茵陈的事,不由得带着几分玩笑与茵陈说:“金掌柜那天说的一番话,想来你也听见了,怎么,有什么看法吗?”
茵陈一愣。那天她知道金掌柜在议论自己,不过她后来却避开了,具体谈了些什么她也不大清楚,茫然道:“大爷有什么话请明说。”
景天微微一笑:“这个金掌柜也真是的,也难为他瞧得上你,说要亲自给你做媒,许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我也暂且答应了,怎么,你觉得好不好?”
茵陈一直不敢正视景天的面庞,吞吞吐吐的说:“大爷觉得和我商量这些妥当吗。”
景天继续笑道:“是呢,当初我只是觉得金掌柜盛情难却,不好立马拒绝。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人了,别人自是再看不上。下次他再提到这个话题时,我知道该怎么回他。”
茵陈听见景天说她心里有人,红着脸抬头看了眼景天忙辩解道:“我心里有谁,大爷别胡乱猜。”
景天本来是当茵陈害羞,却见她一脸的正经倒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只是想陆英这个小子到底还想拖到哪一天,倘或真的茵陈嫁了别人他后悔也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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