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大爷,我自己能行。”
“我得看看你头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势。”景天挽起了衣袖,试了试水温,天冷,他又怕茵陈凉着又给添了些热水。拿着小水瓢轻轻的帮她将头发打湿,又生怕水灌进了耳朵里,格外显得小心翼翼,因此又有些手拙。
“虞家姑娘欺负你,你怎么不躲,任由她欺负?”想到茵陈受的这些委屈,景天便觉得窝火。
“我不想让大爷为难。”
“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我就高兴?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对你不好?”
茵陈忙道:“没,没什么。是我自己伺候不周。”
“她还真把自个儿当做千金小姐,把你当丫鬟呢。让你伺候她?”景天不由得来了气。
好不容易洗完了头,茵陈找了条干爽的布擦头发,手腕一抬,赫然露出前些天留下的那几处紫红色的印迹。
景天眼尖,立马就瞅见了,忙捉过她的手腕,将衣袖挽了上去,果真有几道印迹,吃惊的问着茵陈:“这些是怎么来的?”
茵陈吞吞吐吐道:“不小心自己磕的。”
“磕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为什么不说实话,难道还是因为……”
茵陈只得点头承认。
“老天,真是疯了。你也疯了,被她这般折磨也不跑来告诉我,还藏着掖着。”看这几处不像是今天才弄的,便猜到定是初五那天的事。
“哎,你怎么这般懦弱,连自己也保护不好,叫我如何放心。”
茵陈见景天一脸的焦急,忙宽慰道:“大爷别急,都过去了。也没什么。”
景天向来是好脾气的,也从未在茵陈跟前发过火,待谁都和颜悦色。只是此次虞水仙的举止让他实在不能忍受,心里的那个念头再次冒了出来,果真是选错了人么。
“茵陈你不喜欢虞家三姑娘吧?”
茵陈不知何意,只好答道:“我怕她。”
“弄成这样并非我情愿,要是早些知道她对你不好,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没想到她连你也容不下,这门亲事,我看要不再重新考虑一下。”
茵陈骇然道:“大爷为什么这么说,好不容易才结成的,哪里有为了我,而说这种话,只怕虞三姑娘听了会不高兴。快别有这个念头。”
“你是我们徐家的一份子,哪里有连家人也容不下的。再说这虞三姑娘品德不好,就算娶进来了,日后难免不会闹事,是得好好考虑了。或许还来得及。我不想将来懊悔。”这是景天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
茵陈却沉默了,心想为了这门亲事前后费了多少力,别的不说,就是大姑徐氏也来来往往好些趟,帮着跑上跑下的,这一旦说不结了,徐氏定会不高兴。再有虞三姑娘一旦被冠上退亲的帽子,以后只怕是更难嫁了。她很想劝景天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只是她知道此刻她说什么,景天都不见得能听进去。
原本要去布店选料子,去裁缝店找人做衣裳,这些事都搁下来了。景天斟酌再三,带了茵陈去了一趟虞家。有些事,他必须当面说明白。
计氏不知这小两口之间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前些天水仙去了一趟徐家,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动不动就发火。她做母亲的怎么问也问不出来,只有干着急。要是景天不来,她都要去徐家的。
如今见景天上门了,只当是景天来找水仙赔礼道歉来着,两人很快就能和好如初,哪里有快要成亲了还拌嘴的事。
“哎,我的小姑爷呀,你总算来了。我们家这一位也不知是谁招惹了她,天天给我们甩脸子看呢。我以为是小姑爷得罪了她,问她什么她也不说。你们俩一会儿见了面,好好的说话,可别再置气了呀。大正月里的,看上去也不像话。”计氏满脸的笑容。
景天问道:“虞伯娘,三姑娘她不在家么?”
计氏乐呵呵的招呼着景天,又是递茶又是端果子的,笑道:“井边洗衣裳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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