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苗不易得,不过这桑枝却不是什么难事。乌家听说景天要种桑树,隔日便送了好些桑枝过来,又一一教给他如何栽种,间隔多远,挖多深的沟,施多少的肥。景天都记下了。
这里开好了沟,又担了粪肥来泼了地发了两日,便将那些桑枝垂直的埋在土里,又浇了一次水,将芽头留在外面。为了保持潮湿,便抱了些玉米秆覆盖了。
前前后后倒忙碌了几日,种了也有百十来棵,若长势都好的话,也足够喂上几钱蚕苗了。
眼见着已到了腊月中旬,家家户户开始置办起年货来。村里富裕的人家也早就杀羊宰鹅,裁新衣,准备过年了。
徐家却一直没有动静。前两年过年都是勉强应付过去的,景天上街买两三斤肉。或是再买尾三斤来重的鱼,徐氏也要送点东西过来,也能马马虎虎的过个像样的年。
可今年有些不同了,有几家的年礼景天打算要送,再有借大姐家买地的钱也该退还过去。毕竟这到了年底,用钱的地方也多。可是如今才买了地,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思来想去,家里还有一只大红公鸡,预备着祭祖用的,还有两只蛋鸡,隔三差五的总能产些蛋,也是家里的一笔经济来源,当然舍不得卖。便打算将喂了大半年的那头驴子给卖了。
茵陈听说要卖驴,有些不答应:“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又吃不了多少东西,再说就是干草什么的就打发了。”
景天道:“急着要用钱,还是卖了吧。以后要养再去买头小驴便是。”
茵陈听说,也不好再发言。吃过饭后,景天果然将那头养了大半年的驴子牵去卖,又叫上了茵陈背上了背篓。
两人来到集市上,因为正好遇上逢集,街上行人倒很多。景天牵着毛驴便往那牲**易的场所而去。茵陈见这边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像别的那些小摊贩们操着嗓门吆喝,他们的议价更加的神秘。
这个时节卖得最俏的自然是黑山羊之类,也有交易耕牛的,那些年迈的耕牛干不了体力活,自然就被主人给淘汰了,剩下的命运便可想而知。至于毛驴、骡子之类的负重牲口从来都是有市场的。
他们才到,就有人来看驴子,又暗地里交换了彼此所能接受的价钱。
茵陈也插不上嘴,站在光秃秃的歪脖子杨柳树下看着这些来往的人群。只是有些寒风刺骨,一阵阵吹来的北风,弄乱了她的头发。黄泥矮墙的里面卖的是鸡鸭鹅、兔子之类的小家禽。据说还有私底下来往的一些马贩子,马匹向来有官府管理,像这些马贩子也只好暗中行事。
听说那些有大身手的马贩子们,好些手里是欠着人命的,也是官府们打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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