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施针呢,什么时候再施?”
景天心想妇人的病乃是宿疾,这么一次也不见得好,只盼望着能有所减轻,沉吟了番才道:“配合着治疗,也需要一个月。不过更要紧的是心情舒畅,切莫忧思过度。”
陆英点点头,心想这毕竟是有些来历的大夫,说话倒也透彻。仆妇给了景天诊金,景天见是块散碎的银子,那银子成色不是太好,但少说也有三四钱的样子,忙摇手说:“太多了。”
陆英却道:“徐大夫快收下吧,以后还有更多要劳烦您老人家的地方。”
徐景天只好收下,说道:“过两日我再来施针。”
陆英便说要送景天,茵陈一直跟在身后,心想看样子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和陆家打交道。不过这陆家还真是大方,这银子真是不多见,可一出手就是一块碎银,那么这笔生意还真做得。
快出了这个院子时,茵陈却见莲心提着一桶水迎面走来。倒是一愣,招呼了句:“莲心姐姐!”
莲心听见了茵陈的声音忙抬头看了看,也甚是惊讶。
茵陈忙上前和莲心絮叨起来:“我跟着大爷来这院子里,给夫人看病来着。还说不见你呢,没想到走了却见着了。”
莲心微笑道:“你们这就回去啦?”
“是呀,施了针,又开了方子,可不得该走了……”茵陈还想和莲心聊几句,却突然听得景天叫她:“茵陈,该走了。你磨蹭什么。”
茵陈忙应了句:“马上就来。”
莲心又道:“你去吧。我正忙着,此时说话也不方便。回去的时候再与你细聊。”
茵陈点点头。又见陆英回头来瞧她们,再也不敢多语,几个快步便跟了上去。
陆英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大门口,这才又回到了母亲的房里。
“平日里我怎么劝娘来着,但凡心情放得开些,也不至于如此。”
周氏微微的蹙了眉,如今儿子是她唯一的依靠了,不过好在儿子懂事又贴心,便拉着他的手说:“我将你带了出来,你可恨我不恨?”
陆英目光倒也坚毅:“我哪里会恨娘呢。要恨也只恨府里的那些人。”
周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自己怕是活不长了。等到我走了以后,你还是回去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们陆家的儿子,虽是庶出的,但总不会亏待你。”
陆英却脸色一沉,说道:“打死我也不回去,他们那么嫌弃我们,我还回去做什么。不是给人招恨么。娘也别多说了,安心养着吧。幸好这村里还有一个靠谱的大夫,有什么情况将他叫来也方便。”
周氏只怕耽误了儿子日后的前程,见他一脸铁了心的样子,便也不好多劝,只是想着他年幼,当真就留在这村子的话,若自己有个好歹,谁来照料呢。诸事皆是烦心,便凝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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