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其余三人皆眉头一跳,华文熙现在可连字都认不全……
恍然间华文熙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解解氏了?她为了不让自己出丑所以百般阻挠?下一个瞬间她就否决的这个想法——她自认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好,现在只有这两个丫头和徐嬷嬷知道她其实才艺全失的秘密。
这么看来……她这会终于想明白了。
解氏是不想让她在京城贵妇面前大放异彩,所以才“金屋藏娇”?而那么精心的为穆乔合准备衣裳首饰,听说还私下请了人来教课——这是为了让穆乔合先行占了好名声,以后平妻的路子也好走一些。
穆乔合……想起来这个人,华文熙依旧看不懂她,心中也不知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但毫无疑问,心中对这个女子是有好感的,不光是为了她曾经经历的那些事,也因为那双眼睛。从那里面透出的情感,她很难说服自己不去相信她。如果真如她所说,她会帮助她离开侯府,不管她的用意如何,结果总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吧。
华文熙敷衍了几句,吕妈妈就要下去了。
出门前,身后传来华文熙似是无意的一句话:“听说妈妈的二儿子在马房受了伤,伤的重么?不如到我这来跑跑腿,也好过在马房干那些累活。”
她身子一僵,不确定华文熙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强笑着转身,“小伤,不打紧……”顿了顿,还是道,“我那二儿,打小身子不好,总是生病,若是来咱们院子里不知是做些什么差事?……若是帮了奶奶倒忙可就不好了。”说罢,试探着看向华文熙。
童儿之前在门口就被吕妈妈呛的说不出话,中途几次出口又被意儿制住,此时终于忍不住,张口道:“咱们都是二奶奶陪房来的,命都随着二奶奶。奶奶让做个什么不是做,偏妈妈面儿大,做之前还问一声。这知道的人啊,要说妈妈是心疼儿子,不知道的啊,还以为妈妈是看不上这座庙呢!”
意儿闻言暗中跺脚,这童儿总是管不住嘴,争这些没用的口舌。
吕妈妈面色一沉,狠剐了童儿一眼,“扑通”跪在了地下,“奶奶明鉴,老奴可从没抱着这个心思。老奴一家的身契都捏在奶奶手里,万万不敢生出二心啊!奶奶您知道的,老奴的二儿子,出生就体弱,奶也没得喝,吃着米菜糊糊长大,是真的干不了什么重活。可我们一家子跟着奶奶来侯府,奶奶可曾听过老奴抱怨过一句?我那二儿成日里在马房伺候那些畜生,起早睡晚的,半夜还要加草喂水,我看着真是心疼啊!可奶奶,老奴可在你面前提过一句?”说着眼泪不住的留下来,“老奴还不是担心给奶奶添麻烦?奶奶现在自身都难保,那徐嬷嬷都躲了出去,老奴在您跟前任劳任怨,还得遭那些个小蹄子在背后戳心眼子……”
童儿意儿听了脸色都变了,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奶也没得喝”?吕妈妈当时做了二奶奶的奶娘,这可不就是在埋怨是二奶奶让她儿子落下病根的?再说了,下人家的孩子,哪个不是早早的就断了奶,用米菜糊糊喂大的?何况将军府待下人一向宽厚,吕妈妈这种情况,家里没个男人顶门柱的,都是多分了例银的!得了恩情不说谢,现在倒哭起来,安得是什么心!
还说什么“奶奶自身都难保”,“徐嬷嬷”什么的,这是一个下人该说出来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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