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倔强的抬头,仰视着高怀德,眼神冰冷。“父亲说的是,我堂堂一国公主,不屑以此等手段害人。我赵七月,虽然不是什么巾帼英雄,可是我体内流着的是赵氏骄傲的血液。切莫说是一个萧白契,就算是是个他,也不会让我放下我的骄傲,做出此等卑劣的事。”
七月在繁花的搀扶下站起来,手臂一直在淌着血,可是她仿佛已经没了知觉。她说的斩钉截铁,就算是高怀德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人,在她的直视下,也有些生畏。而这时,燕国忽然起身走到七月的面前。
“七月,你实在是让人失望,让我们皇室蒙羞。”
七月看着燕国,眼神的锐利没了,剩下的是平静。七月垂下头,冷冷一笑,对燕国的话不置可否。
“我不会惩治你,此事便等妻儿回来,听凭契儿裁决。你虽是公主,但也是他的妻。此事是家事,不必放到门面上讲。”燕国此番说法,不过是怕七月会进宫告状,寻求皇帝和皇太后的庇护。
七月冷哼一声,不再看屋内的任何人,施施然就带着繁花离去了。她的背,始终都是挺直的。
高怀德下令,让七月在她的夏临苑面壁思过,等萧白契回来。在萧白契回来之前,一步都不许离开房门。对于这样的软禁,七月并没有反抗。就算繁花在一旁劝她,让她离开,回到皇宫。她要离开这里,其实不难。
或许,她还是在期望。对那个曾经救过她性命,曾经在那个小村庄里曾给她无数次快乐的人。她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赌注,都压在萧白契的身上。只要他,也只有他,若是相信七月,七月便觉得值得。
而此时正在边关的萧白契忽然收到了十万火急的家书,那封信是晴雪所书。心中只是简单的几行字:禀王爷,侧妃娘娘不慎落水提早临盆,王妃娘娘弃珠保玉,望王爷速速归来主持大局。奴晴雪。
收到此信的当夜,萧白契就叫了白树进自己的营帐,将此事告知了白树。他如今奉命送粮草到这边关,如今家中出了此事,他再无心逗留。
“白树,你留在这,为我办完剩下的事。我要连夜启程,赶回汴京。”萧白契手里握着信,在等下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王爷,你放心吧,白树定当不负所托。”
夜里,白树将萧白契送上了马匹,萧白契正要走,白树却叫住他说了一句本不该说的话。“王爷,白树知道你此事心中定然是着急愤懑,但是白树觉得王妃并不是那种会对孩子狠下杀手的小人。”
萧白契一身戎装坐在马上,目光深远的看着远处,紧蹙着眉头不言语。最后,一夹马腹,便飞驰离去。
七月被软禁的第三日,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七月坐在床边下棋,听着繁花紧张的阻拦声。“王爷,王爷让我去通报公主一声,公主她……”
可是来人像是根本不听繁花说话,只是一味的往里走。七月只是在房门倒下的那刻被惊扰了下,而后知道是萧白契之后便安定了心神。她落下一颗子,缓缓起身走到萧白契的面前。
萧白契一身戎装,面上有些微的尘土,头发有几缕掉落在额前。他的眼里有些血丝,但那双漆黑的眼眸还是那么的炯炯有神。七月就像是普通的妻子那般,站在他的面前,微微笑着,拿了手帕轻轻擦拭他脸颊上的灰尘。
“七月,我平安回来了!”不下十次,七月曾经想过萧白契回来的场景。他会如同现在这般站在她的面前,轻轻的对她说着这样的话。虽然不够柔情,但是会很温暖。这是她想过无数次的,可是萧白契没有给她。
萧白契恨恨的抓住她的手腕,由于吃痛,那手帕就落在了地上。萧白契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些,他只是等着双目逼近她,咬牙切齿的指责:“赵七月,我将他们母子好好的交给你,可你却是这样给我交代的?我信你,你却负了我!”
七月心里却没由来的高兴,虽然他是来兴师问罪,可是他却也是回来之后第一个就来见了她。七月不甘示弱的回视他,一字一句的说:“萧白契,你并未信我,我也未曾负你。若是我说,舍弃你们的孩子只是为了保全贺燕好的性命你可会相信?”
萧白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手。她知道,他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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