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袍男子被锁星晖斩杀,而那方才还癫狂着敌我不分的女修也跟着离开了,即便是如今的情况对彼此都不利,但联军去诡异的松了口气,他们知道若是以刚才那女修头脑不清不楚的疯狂劲,没准就算她真的杀了锁星晖,也必定不可能放过其他人。当一个人的执念执着到疯魔的时候,在终于解决了执念的源头后,反而会因为失去了目标而变得更加疯狂。
虽然松了口气,但刚放下的心在看到锁星晖那身即使是刚刚杀死一位同届修士也依然纤尘不染的白衣又再次的提起来,方才女修外敛的狠辣让他们一瞬间忘记了这个如今将一切隐藏在笑容背后的男人曾经远比那女修更为极端。启光真人那聪明的脑袋原本想好了的无数个为自己脱罪的借口在对上那白衣男人的双眼时顿时荡然无存,此时他才算是真正明了,当面对绝对的实力压制时,就算是多冷静睿智的家伙,也无法像往日一样满舌生花能说会道。
身后的修士悄然用手戳了戳启光真人的后腰,示意他说点什么,但启光真人却只是无奈苦笑,发现脑袋好像装着一滩浆糊版,难以顺利运转起来,因此他只能低下头,两手抬起行礼道:“星晖真人,我等知错。”他此话说完,后面的修士顿时倒抽口气,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直接的认错了,而没有推给方才那个死掉的银袍修士,反正死无对证。
锁星晖仅仅只是扫视了他一眼,便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也似乎没有因为沐云岭那一介金丹修士却能挡住大乘修士而忌惮惊讶,他只是将剑一甩,环顾四周道:“诸位道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无论是联军还是朝云的修士都有瞬间茫然,但很快几道强大的气息便忽然凭空出现,但很快又在一瞬间全部消失,这下子众人总算是明白,原来在暗中围观的半步大乘修士又岂止是出来的两个,还有更多的人在悄悄观望。这次的战斗或许真的已经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原本以为元婴巅峰便已然是最强者,却不想根本就是井底之蛙罢了。
锁星晖眯了下眼睛,看似遗憾的收起剑,道:“看来诸位没有一叙的打算了,真是可惜。”
在这修仙界中,千年以来和他有仇怨的人极多,修为和他平阶着也有数位,大多的小仇怨还能施以恩惠或者是直接开口求得原谅化解,但更多的人一直在执迷不悟,或者是一直隐忍着从来不出面寻仇。那银袍男子便是前一种,在曾经他也是和锁星晖同样名声显赫的少年修士,但锁星晖每次创造修仙界的神话都逐渐将他越拉越远,这让心高气傲的年轻人难以忍受,在一次出手挑衅后,被锁星晖毫不顾忌的在众目睽睽下击败,也因此彻底恨上了他。而另一部分,却大多是因为宗门羁绊不能放手一搏,当然他们好不容易修炼到半步大乘,距离飞升同原界也是指日可待,不愿意白白浪费法力甚至是生命。
或许连四个大宗门的长老和掌门们也不清楚,其实在他们的身后同样站着半步大乘的修士来保护道统,但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的出手,就如同那宏旷宗一样,便是掌门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也没有出手挽救,三个元婴修士的生死,对他们来说或许会痛心,但却没有暴露的价值。一两个人的生命,还有道统根本重要。
在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半步大乘修士消失之后,沐云岭身上那股诡异的气场也开始平稳下来,茗茶试探性的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臂,喊道:“……沐云岭?”
一脸漠然的男子低下头,一双血红的眼睛和少女的瞳孔相对,然后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嗯。”
茗茶松了口气,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太好了,我以为是那个红眼睛的……”
沐云岭闻言悄然将手臂从茗茶的手中抽出,反手转为牵住她的手,道:“他不会出现了,以后再也不会。”他感觉体内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已经完全消失了,从那把剑突破封印出现的时候开始,这股意识的争夺战,还是以他的胜利告终。
不等茗茶考虑他这番话的意思,上方的锁星晖已经将视线放在了启光真人身上,并且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吸引过去。
一身白衣的修士轻轻地降落在朝云八卦大阵的中心轴中,缓步走到启光真人面前。如今两者的距离很近,即便是这些已经是元婴后期的修士,也感觉到和方才被女修所压迫完全不同的沉重感。
锁星晖的视线从这群人脸上一一扫过,语气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道:“虽然说来者是客……”
启光真人等人绷紧了神经,甚至是有很多悄然握紧了武器,但大多数心里却根本连战意都难以升起。
“但我却不欢迎不速之客。”
他抬起手来,看似随意的挥舞了下袖子,一道波光便突然拔地而起,带着难以抗拒的力量,直接将所有不属于朝云的人掀了出去。顿时整个朝云便被一群惨叫的声音所席卷,像是空气中有无数个风铸成的手臂一样,抓扯着每个人的脚,在不断旋转中用力的将他们从朝云的徒弟上扔了出去。天空顿时被这人影填满,黑压压的像是鸟类在迁徙,随着一道道的惨叫声,上到元婴下到练气的修士,都以一种十分羞耻的模样被丢出了修仙界,被活生生的扔到他们最为不耻的凡界。此时凡界也是一片震动,那些高高在上每次都像是天神下凡般不客侵犯的修士此时都以各种可笑的姿势从天而降,倒是让不少凡人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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