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宗内,茗茶一个人在山下的药田中走着,却不知因为她和观天录的择师问题,却引得整个高层都乱了起来。庄严的大殿之上,又是吵闹不堪,连温和的掌门,也皱起眉来。
“黑榆!你这混蛋,太卑鄙了!那观天录分明是我看好的徒儿!你居然横插一脚,挑拨阳飙那疯子强迫他拜了师!”
“呵,什么叫你看好的徒儿,有经过我们同意了吗?”黑榆得意的扯起嘴角,挑衅道:“再说,你可有证据说是我挑拨了阳飙,你要是有怨气,那就亲自去找你口中的那疯子说话,让他将徒弟归还于你啊!”在这群长老之中,他们仅仅是元婴中期,唯有阳飙这痴迷以力征道的疯子进了元婴后期,那黄剐虽在嘴上说话,却是不敢招惹上元后修士。只是阳飙这人不喜欢烦心事,所以从不到正殿。
“你!那疯子平日里素来和你交好,除了你难不成是掌门吗?!”说完这黄剐手指一直,居然直接指向了最上方的掌门,丝毫没有半点敬意。
看到他的动作,包括黑榆在内部分长老都变了脸色,就算是如今掌门已……但得到他辟佑才能平安修炼到元婴期的众多长老,却不容许有人轻慢于他。而另外的一些长老,却多是半路加入,或原本就是来自朝云的偏远峰主,对其感情不深的。而黄剐的身份更为敏感,他与掌门其实可以算是师兄弟,两人的师父都是当时旌宇真君的弟子,只是却观念不和,在旌宇真君离开此界之后,师兄弟的关系更加恶化。这份仇恨,也自然同样延伸到了弟子头上。
朝云掌门锁星晖天资纵横名声显赫,一手创立了朝云宗,但同样是旌宇真君徒孙的黄剐却并不出名,连他的师父也生生矮了他一截。在师父寿元尽也没有成功进入出窍期的弥留之际,为了徒儿的未来,他便与锁星晖一泯恩仇,让黄剐留在了朝云宗,免了他身死后,徒儿遭仇家毒手的惨剧。但黄剐却因为天资高而对掌门颇有仇恨,一直认为自己进入这宗门屈尊纡贵苦于师命。
听到两人的吵闹不断,星晖掌门的脸上也带了愠怒,扫视了黄剐一眼,他猛地一拍副手,道:“够了!”
作为元后修士的威压席卷了整个大厅,生生将满屋子的长老峰主压制下去。仅仅只有金丹期的峰主们个个面色发白,连刚进入初期的长老,也并不好受。而这其中最为痛苦的还是黄剐那生生用丹药灌大的儿子黄笱,根基不稳的他俯着身子,双目圆瞪,后牙因忍耐而咬的咯咯作响,恐怕若是掌门在不收回威势,便随时有可能倒下。
见屋子里的人虽然不忿但也安静下来,锁星晖无力的吁了口气,后背靠在座椅之上,脸色也微微发白。他梳理了下呼吸,待平静下来之后,便道:“既然阳长老已收了观天录为弟子,事已成定局也多说无益。至于功德仙,既然你们僵持不下,那在……这段时间,便暂且搁下好了。”
“那怎么行,掌门……”
“这是本君的决定。”锁星晖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忿忿不平的黄剐,只望得他低下头不再多语,方才自掌门的座椅上离开,只给下面的人留下了个衣袂翩翩背影。
但是黑榆等熟悉掌门身体的人却知晓,如今的锁星晖,经过刚才的发难后已然是精疲力尽,连瞬身恐怕都变得吃力。
锁星晖回到自己的洞府之中,才吃力的盘腿坐在蒲团上喘息,拿出平气丹吃了下去,丹田那一时澎湃一时又枯萎灵气才重新缓和起来。将厚重的掌门长袍换下,穿上一身月牙色的朴素深衣,才又打起精神,往山下走去。如今他的身体算是时刻离不了丹药,每次的消耗很多,而这件事又不能对外人说起,只能每日自己去山中采药炼丹。
过段时间便是宗门大比之日,大多修士都是崎螺内试炼,这后山除了照顾药田的人之外鲜少有人会去,再者掌门本来就擅长炼丹,就算看到了也没有人会多想什么。只是当锁星晖走到山中的药田之时,却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先一步到来,坐在了那槐灵树下的藤椅之上,在她的前面,还有一朵荡漾摇曳着身子的花儿,两人似是在聊天。
“…平时都在那树荫下,也照不到太阳,那小僮好生无礼,反倒是怪我不能生养。也不想想在那角落的僻壤之地,连蝴蝶都不去问津,我出身高贵,可是灵草异种,岂能轻慢对待,那些个蜜蜂的丑陋虫子,人家看不上眼,也不想他们帮着授粉。”红色的小花扭着树茎,语带着愤恨的说着,而它身下的土壤发潮,明显是刚刚翻过。那花儿抬起脸来面相太阳,舒服的叹了一声,道:“现下可多亏了仙子,将我移到了此处,往后若仙子想要这山中的灵植,都可以与说我上一句,那些凡花俗草,必定自愿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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