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茗茶第二次来乾清殿,虽然女帝已经清醒过来,但是这富丽堂皇宫殿的侍女和侍卫却变得比上次要少很多,到内殿的时候,甚至是完全没了外人,附近仅仅只有严季哲站在女皇的桌前轻轻晃动手臂,一边研磨一边打量着批阅奏折的女皇。御桌上堆积的奏折足有十多叠之多,竖看仿佛是将奋笔疾书的皇帝陛下淹没,当茗茶跟在国师身后如入无人之境的走进宫殿中的时候,严季哲正弓着身子,用手绢擦去女帝额头上布满的细密汗珠。见到国师带人进来,他只是稍微一抬眼,便退步到女皇身后低着头沉默不语,像个普通的太监。
国师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一甩被随便拖了一路的拂尘,微躬下身子道:“陛下。”
“国师,您来了啊……”朝云女帝从奏折中抬起头来,脸上的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随后那笑容一窒,攥紧了手中的长毛笔道:“国师,是来道别的吗?”
“陛下圣明,还劳陛下开启法阵,送贫道一程。”究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国师那永远一片寡淡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些惆怅,他视线一转,落在后方的严季哲身上,见他低眉垂眼的站在后方,歉疚的叹息了一声。此生,他最亏欠的就是这个人了。
女帝放下手中尚只批阅了一半的奏折,起身走到国师面前,盈盈一礼道:“国父。”
“陛下请起,贫道当不得。”国师抬手虚接了下,却没有避开女帝的一礼。
“没有人比您更当的起国父一词,无论是对国还是对朕,您都当之无愧。”就先帝那个掉智的样子,朝云没有垮掉,完全是国师的功劳。女帝对国师说完,便又走到茗茶和沐云岭面前,道:“多谢暮仙师和沐仙师的救命之恩。”她两手拱起抬于头上,对着两人行了个大礼。
“陛下请起,除魔本来便是修士的职责,而且我们也是有事相托,您不必客气。”茗茶连忙将扶起女帝,而沐云岭至始至终都不发一语,只是视线偶尔落在茗茶身上。
感觉到女帝对国师的不舍,原本只是当壁花存在的严季哲忽然上前一步,道:“通往仙门的传送阵得是正午十分方能启动,国师和两位仙师不妨准备一下,用过午饭后陛下在开启传送阵不迟。”距离正午尚早,陛下还能和国师多说上几句话,毕竟这一别,大概此生都不会相见了。
听到严季哲的话,女帝的面上一喜,期待的看着国师。虽然知道这明显是借口,但国师对于生活了三百多年的朝云也有不舍,便点了点头。而茗茶和沐云岭也留了下来,他们中一个是身怀空间法器不需要整理行李,而另一个则是一贫如洗,两件换洗衣服还破了一件,除了手上用布条绑起的宝剑,也没什么要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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