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汤入腹后,她果然好受许多,带着凉意的身子也暖和过来,她是不多怕冷的,但下雨天的时候却是例外,四肢习惯性地泛起些许凉气,并不难受。
银霄也不知是怎么了,从早上到了书房后,一直是懒洋洋的趴在她身边的绒毯上,头埋在翅膀里,时不时发出隐约的“咕哝”声,遗玉原先当它是在睡觉,也就没有多管,可这会儿喝了鸡汤,身子暖和后。又低头去看它,却对上一双渗着骇人血光的眼睛!
从没见过它这种眼神的遗玉,心惊之后,也没有惧怕,当它是身体不舒服,正要伸手去摸它,将近它脑袋上时,那对血色的眼珠更是腥红了一些,浑身雪白的羽毛也有炸起的预兆。
“啊?”突然从旁伸出一只大手,在她将要触到银霄头顶白色的绒毛前,扣在了她纤细的手腕上。干燥又带着温热感的手指让她顿时有些失神,错过了银霄血红色瞳孔的诡异变化。
遗玉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躲过了怎样的危险,愣愣地扭头去看正冷眼盯着银霄的李泰,张口疑惑道:“殿下?”
“你出去。”
李泰在她问话的同时,松开她的手腕,翻身下了软榻,一手遮住了它的眼睛,一手按在了银霄了头顶,看似轻缓地抚摸着。
没等遗玉多想,就又听李泰道:“赵和,带卢小姐到本王的屋里去。”
赵和应声推门而入,一眼将室内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待瞄到到“抚摸”着银霄的主子后,眉心一跳,连忙伸手引了遗玉出去。
屋外的雨下的愈发大了,屋檐下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走廊半边已经湿透,遗玉轻皱着眉头,跟着赵和去了李泰的房间。
“卢小姐,您先在这里待会儿吧。”看起来似是知道什么的赵和并没有为她解释,而是将门从外面掩上,脚步有些匆忙地朝着书房走回。
想着赵和在离去前脸上的些许惊慌,遗玉绕过屏风走到北窗下,伸手推开遮得严实的窗子,寒冷的气息铺面而来,雨声更响。
她一手扣在另一只手的腕处,似是那冰凉的肌肤上还带着温热的触感,勾玉般晶亮的双目露出淡淡的复杂之色,轻叹一声后,又换上疑惑——银霄是出什么问题了?
雨声遮挡住了隔壁屋中隐约的声响,雨水溅起的泥土气息掩盖住了空气中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
* * *
赵和几乎是半贴在书房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绕是心里焦急,恨不得进去顶替,可没得到主子的许可,不敢踏进去半步,只能对小楼西侧刚刚走出来的两个丫鬟打着一些简单的手势。本来正朝这边走的两人,遂有些迷茫地淋着雨朝前院去了。
大概过了两刻钟,赵和才听到屋中传来的低沉声音:“进来。”
他接过一旁丫鬟手上冒着热气的铜盆和布巾,对她们使了个眼色,在两人走远后,方才推门进屋,又将门手肘重新阖严,在开门一瞬间淡淡的血腥味从门缝中逃窜了些许出来。
李泰背靠着软榻坐在米黄色的绒毯上,他搁在软榻边侧的左臂上覆盖着一件淡蓝色的袍子,虽遮挡了腥味,淡淡的血色缓缓漂浮在上面,仿佛盛开在蓝色湖面上的血色莲花一般,洁白的羽毛沾染了些许腥红的银霄,缩成了一团,窝在他的脚边,一动不动。
赵和快步走上前去,将盛着热水的铜盆放在地上,到书架后侧一阵摸索出一只布袋和两只蓝瓷药瓶,拔开闻闻味道后,才到李泰身边跪下,揭开那层淡蓝色的衣袍,面色慎重地在他挽起露出的半截染血的手臂上,清洁、擦拭、上药、包扎。
等赵和将那处有些狰狞的伤口处理完,李泰才伸手右手在臂膀上点了两下,解开止血的穴道。
“主子,银霄它怎么这时...不如属下将它送回去?”
“将屋里收拾下。”李泰没有回应他的建议,伸手解开了沾染上血色的外衣脱下丢在地毯上,将左臂上的白色的中衣袖口放下,掩盖去层层缠绕在手臂上,已经浸出了些许暗红的白纱。
赵和看看地上似是睡过去的银霄,没有再劝说,收拾了一下房间,将凡是沾了血的东西都归到一处,又上东屋去取了件外袍过来,不顾遗玉疑惑的眼神,将衣裳送到书房,然后抱着那堆衣物,到前院亲自去烧尽。
(实在抱歉,- -误点儿这么久,说是中午的到现在才能上传,羞愧啊。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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