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门灵堂,陆一凡是一个人被黑衣卫带走的,年节前的那一场大战在圣魂学院之中几乎无人不晓,陆一凡和穆鸣二人一对一的战局更是被无数人亲眼目睹,因此今日就算黑衣卫有心找纪原等人的麻烦,也实在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穆鸣之死,只和陆一凡有关。
陆一凡被黑衣卫带到朱雀殿深处的一间颇为空旷的密室,而后在莫白的招呼下,押解陆一凡的十几个黑衣卫竟是依次退出了房间,最后连莫白也在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陆一凡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不明所以的陆一凡再三追问之下,莫白却也以一句“老实地等着,自有人前来找你”直接回绝了陆一凡的所有疑惑。
陆一凡听到密室的房门被莫白从外边锁上了,其实就算莫白不上锁,陆一凡也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他知道在圣魂学院之中,没人能逃的出丘名的耳目。
密室之内只有四扇被封死的窗户,微弱的阳光照射进来在空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道令人心情舒缓的白色光影,陆一凡站在房间正中心举目四望,这件密室十米见方,其中竟是没有任何一个摆设,甚至连最起码的桌椅都没有半个,深棕色的木地板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的腐朽模样,地面上还附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就连空气之中都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灰尘的苦涩味道,显然,这件密室已经很久没有进来过人了。
双脚踩在木板上发出一阵阵“吱吱”的轻响,陆一凡在抓耳挠腮地疑惑了半天之后,本就虚弱的身体再也没有精力支撑下去,干脆双膝一盘竟是席地而坐地入定起来。
气海丹田之中一颗满含魂力的魂核在以一种肉眼难见的速度缓缓转动着,经过这几天的修养,陆一凡的内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气血经脉也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就连原本消耗殆尽的魂力也再次缓缓凝聚起来,这一切都预示着陆一凡的身体在朝着巅峰状态飞速还原着。
“噗!”
伴随着一声轻响,一团巴掌大小的深红火焰缓缓从陆一凡的掌心之中升腾而起,烈焰一出陆一凡便感到一股极为温和的舒适感,他屏息凝神,将体内的魂力缓缓送入掌心的火焰之中,只见这团安静烈焰随着魂力的不断涌入,也变得渐渐活跃起来,淡红色的火苗热烈的翻腾着,深红色的火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仿佛具有灵魂一般在像陆一凡面前展示着自己生生不息的生命之力。
陆一凡微微闭合着眼睛,用意念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焰魂的流动,只见原本凝聚成一团的烈焰在陆一凡的意念之下,竟是如一团被泼洒的流水一般顷刻间便披洒在了他的胳膊上,接着火焰轻轻流动着朝着陆一凡的全身包裹而去,而陆一凡的身躯犹如在火焰之下沐浴一般,眨眼的功夫便被这团迅速放大的烈焰给紧紧地包裹起来。
能熔金化石的高温,如今在陆一凡的身上非但不会带给他半点痛苦之意,反而竟是令陆一凡舒服地不禁一阵轻吟,而身上那些被风刀所伤出的错综复杂的血口子,也在火焰的附着之下开始诡异地痊愈起来,火焰下的皮肤颜色略显深红,但却给人一种异常稚嫩的感觉,就好像是新生儿的肌肤一样,那般柔软细腻,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开始在这样的肌肤下以肉眼可见的恐怖速度快速地脱变着,一道道紫黑色的血疤从肌肤上脱落下来,一层层区别于旁边皮肤的细嫩重新从疤痕之下浮现而出。
就这样,陆一凡在这无人打扰的密室之中不知不觉地一坐便是一整天,直到日落西山,天色完全昏暗下来,陆一凡才渐渐地从入定之中缓缓苏醒过来。
月光远不如阳光明媚,在月光的微弱照射之下,密室之中显得异常昏暗,密室的四面墙角处,陆一凡所能看到的也唯有一团漆黑罢了。
“黑衣卫到底想干什么?”陆一凡自言自语地左右环顾着,继而还侧耳仔细聆听了一下外边的动静,可房间外依旧是如死水一般寂静,丝毫不见有半个人影的样子,这令陆一凡更是感到一阵由衷的疑惑,“难道我就这样被囚禁不成?不是说有罪无罪要面见丘名院长吗?为何如今我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陆一凡自顾自地冥思苦想之时,房门外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先是一声近乎细不可闻的风声传来,紧接着房门外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继而密室的房门便被人从外边一下子推开了。
“陆一凡,让你久等了!”
一道略显戏谑的苍老笑声缓缓地从门外传来,声音和蔼倒也不失几分威严,陆一凡都不需要看见此人的面貌便已经辨认出这熟悉的声音,正是丘名。
此刻只见丘名身后还跟着颜双,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密室,而在颜双的手中此刻还拎着一个写着“朱雀”二字的昏黄灯笼。
“丘名院长,颜先生!”一见到这二人,陆一凡便是猛地站起身来,对着丘名和颜双鞠躬施礼。
“陆一凡,你可知道为何丘名院长会将你找来?”颜双淡淡地问道。
“因为……因为穆鸣死了,是在与我交战之后死的……”陆一凡眼神一暗,低声说道,声音之中似乎还蕴含着一丝苦涩。
“穆鸣之死老夫已经查清楚了,他是在养伤期间感染风寒,而后风寒加重才意外身亡的!”丘名此刻的笑容依旧慈祥,就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一条人命一样。
陆一凡眉头紧皱着注视着丘名,显然他没有听明白丘名这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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