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童心难抑任是非 惩恶扬善侠义名(中)
任是非道:“彭德不仅豢养恶兽,还蓄养恶奴。今日,这位小哥拿了两串珠宝到庄门口,竟被两位恶奴抢了珠宝不说,还割去了一只耳朵。你们说,这样的恶奴该不该除掉?”众人齐声道:“应该。”任是非对店小二道:“小二哥,是哪两位,找出来,老子给你做主。”
店小二向两个恶奴一指,道:“就是他们。”任是非喝道:“出来。”两个恶奴噤若寒蝉,颤颤兢兢走了出来,求饶道:“少侠,你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任是非道:“珠子呢?”两人伸手入怀,掏出珠子,一人一串,正是任是非取自吴天星的珠子,恭恭敬敬地递给任是非,道:“少侠,珠子。”
任是非接过,递给店小二,道:“小二哥,实在抱歉,累你坏了一只耳朵,这两串珠子就给你,权作赔偿。”店小二不信,不敢伸手去接,任是非把两串珠子塞在他手里,他才相信,一个劲地道:“多谢少侠,多谢少侠。”任是非道:“你们坏了小二哥的耳朵,老子也割你们一只耳朵。”两人急道:“少侠,饶了小的。小的以后不敢了。”任是非哪里理睬,短剑一晃,两只左耳掉在地上,两个恶奴手捂耳朵,连声呼疼,逃了开去。
任是非对众恶奴道:“去拿刀来,把这些畜牲剥洗干净,煮来做午餐。你们都得听四位大厨吩咐,要是不想活了,尽管弄鬼。”众恶奴连道不敢。任是非对四位大厨道:“有劳几位了。这么多畜牲,我们吃不了,拣些最好的做来就是。”四位厨师道:“少侠说得是。”率领众恶奴忙活去了。
任是非解开捕头的穴道,道:“大捕头,如何称呼?”捕头哪敢强项,恭恭敬敬地道:“小人姓风,草字天南。”任是非道:“原来是风大捕头,失敬了。”风天南道:“风某贱号,有辱少侠清听。”任是非道:“哪里。风大哥,这姓彭的鱼肉百姓,横行乡里,我想你是知道的,为何不捉他?”风天南道:“他是县令的侄子,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任是非道:“这也说得是。只不知,风大哥要如何才敢捉他?”风天南道:“风某听少侠吩咐,无有不遵。”
任是非道:“这件事等会儿再说不迟。不知你这些兄弟听不听话?”风天南道:“少侠但有吩咐,小的无不凛遵。”任是非道:“吩咐不敢。就请众位大哥和我一起去瞧瞧,这小子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大财主,前面带路。关先生,你们三位也随老子去。”关先生,官老板和店小二应了一声,跟在后面。
彭德道:“不知少侠要去什么地方?”任是非道:“到你卧室去。”彭德打个突,心道:“我的妈呀,小煞星该不会瞧破了机关?”道:“小的带路,请少侠跟小的来。”在前面带路。
来到彭德卧室,任是非道:“大财主,把密室打开,让我们开开眼界。”彭德心道:“我的妈呀,小煞星真的瞧破了。”陪笑道:“小爷,别开玩笑了,没有密室。”任是非一个耳括子打过去,彭德哪里闪得开,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掉了好几颗牙齿,疼得哇哇大叫。任是非不去理他,一脚踹在床沿上,一张大床蹋了下去。任是非揭起被褥,床下地板上有一个旋扭,抓住一旋动,吱吱之声不绝,露出一个洞来。任是非骂道:“没有?这是什么?给老子下去。”提起彭德,掼将下去,砰砰声中,彭德摔得七荤八素。修羊公精通土木建筑之学,任是非是他徒孙,也不外行。
任是非对风天南道:“风大哥,我们下去,再带几位弟兄下去,说不定可以顺手牵羊,捞上一票。”衙役听说可以发财,还有不乐从之理,争着要下去,风天南点了三个精明衙役,吩咐其余人守在外面,不可走动,跟在任是非后面下去。
向前走了十来丈,来到一间石室,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十多口箱子。任是非打开一箱,金光灿灿的金元宝,再打开一箱,白花花的白银,又打开一箱,珠光宝气的珠宝。任是非把箱子全部打开,尽是金银珠宝,众人瞧得目瞪口呆。共计十七口箱子,七箱金元宝,六箱白银,四箱珠宝,总价值不下五十万两白银。
任是非踢了彭德一脚,骂道:“大财主,你他妈真富。老子给你算过一笔帐,你在东阿这个小地方无论如何搜刮,也不过三十来万两银子,这里有五十万两。加上你房产,地产,近百万两,你其余的银子哪里来的?你给老子说。若不说实话,就让你毒发而死。”任是非出身富家,这些东西,早就耳熟能详,心念一动,立知其数。
彭德哪敢强项,道:“是叔公放在这儿的。”任是非道:“叔公?你他妈的,还有一位叔公?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彭德道:“叔公是东郡太守。半年前,他老人家来小的这儿,带来这批珠宝,说暂时放在小的这儿,以后要带走。”
任是非道:“哦,又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心道:“这下可好了,老子可得大大玩上一番。”如何玩呢,眉头一皱,有了主意,道:“风大哥,麻烦你,把外面的兄弟全部请进来。”风天南答应一声,叫一个衙役去叫。外面的衙役全部进来,见了这许多财宝,眼都直了,有些不住咽口水。
任是非道:“各位大哥,这位彭财主真是位财主,如此富有,怎能不是财主?”齐衙役齐声道:“少侠说得是。”任是非道:“如何处理这批财物,还有些棘手,入官呢,这小子的狗屁不如的叔叔是县令,入官与不入官没什么分别。小弟斗胆作主,处分这些赃物,不知各位大哥意下如何?”衙役齐道:“少侠说咋办就咋办。”任是非道:“既如此,我就作主了。这里共有十六箱,七箱金子,五箱银子,四箱珠宝,大家说是不是?”众人心道:“明明是十七箱,怎么是十六箱?”心思转得快的道:“是啊,只有十六箱,一箱也不多,一箱也不少。”
任是非道:“这里五十一位,大家公公道道地分了就是。关先生,你来分。”搬过一箱银子,放到关先生面前,一屁股坐在一箱金子上。
关先生心思也还灵活,胆白任是非的用意,立时动手,给众人分银子。一共是五十二人,任是非说五十一人,那自是他不要。这箱银子少说也有七八千两,每人可分得百多两银子,人人喜动颜色。捧着银子,齐感任是非的大恩大德,只觉任是非是天下间最好的好人,比亲爹亲娘还要亲,大拍任是非马屁,一时间,马屁乱飞。
关先生分发完毕,任是非道:“有请关先生记过数目。请各位大哥搬到院子里去。”众人轰然答应,真个是无有不遵。衙役手执杀威棍而来,用来抬珠宝再好不过,不辞辛劳,把十六箱财宝全抬到院子里。
任是非道:“风大哥,你们许久不回去,县令肯定会派人来探查,可得留住他们。不然的话,不能杀他个措手不及,抄他的家。”又要抄家,风天南心想不知又有多少油水可捞,大喜道:“小的安排几个兄弟,守在门外,把来窥探的,抓住杀了。”任是非道:“那也不必。来的要是风大哥的好兄弟,风大哥岂不难处。这样吧,叫几位兄弟潜伏在庄外,凡是来探消息的,一律抓起来。我们不杀他,每人给一百两银子,要他们和我们一道,不然的话就……”做了个砍头的姿势。风天南道:“小的这就去办。”吩咐几个精明衙役去做。
任是非对风天南道:“风大哥,麻烦你请几位大哥,去把彭家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请到院子里来。把所有房间搜一下,有没有财物,或是地契卖身契之类的东西。”风天南吩咐衙役去办。
衙役得了好处,办起事来,精神百倍,不多一会,把彭家男女老少请到院子里来。有两个衙役递给任是非两个匣子,任是非打开一,是些地契卖身契,顺手递给关先生,道:“有劳关先生,整理一下,明日好用。”关先生道:“是,少侠。”
任是非道:“风大哥,请你叫几位弟兄把这里收拾一下,可好?”风天南道:“小的这就办。”吩咐衙役收拾院里的兽粪,兽骨。还叫四个衙役把易白二人的尸身拖去埋了,也不问二人是谁,为何被杀,为谁所杀。衙役七脚八手,一会儿功夫,就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任是非拍拍肚子,道:“官大掌柜的,麻烦你去瞧瞧,几位大厨弄得怎样了?肚子不争气了。”官老板答应一声,就要去,一个厨师从屋走了出来,问道:“小郑,你们弄好了?”姓郑厨师道:“回掌柜的,已弄妥当。不知少侠要在何处用?”任是非道:“郑大厨师,弄了多少,够不够用?”郑厨师道:“回少侠,够了。”任是非道:“我们就在院子里用。”郑厨师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任是非对风天南道:“风大哥,请你吩咐几位兄弟,搬些桌子,凳子来,我们好用餐。”风天南应一声,吩咐衙役去忙活。衙役弄来十张桌子,几十条凳子,安置妥当。
任是非打了彭德一个耳光,骂道:“他妈的,为什么不把酒拿来孝敬老子?”彭德哭丧着脸道:“小的这就去办。”任是非道:“风大哥,叫几位兄弟跟去。”风天南派了十个衙役去搬酒。衙役搬了几十坛酒,整整齐齐摆在院子里。
四个厨师带领恶奴,端上菜肴,摆在桌子上。菜上齐了,任是非招呼衙役入座,衙役也不客套,各自入座。任是非请风天南,关先生,官老板,店小二,还有四位厨师同桌。四位厨师谦逊万分,任是非硬拽着他们入座。
任是非道:“郑大厨师,有些什么菜?”郑厨师道:“这是豹胎,这是猩猩唇,这是象拔,这是熊掌,这是猴脑,只可惜死了,要是活的就更好。”一道道介绍下去,全是今日所杀的兽肉。任是非道:“有多少?”郑厨师道:“豹胎共有三个,最少,其余的不少。”任是非道:“都有吗?”郑厨师道:“除了豹胎,其余的,每桌都有。”任是非道:“不行,还得麻烦四位,把豹胎均分于每桌,让弟兄们尝尝。”郑厨师应一声,和三位厨师忙着分豹胎。衙役心想任是非分财物,异味给自己,天大的好人,就是为他死了也值得。
任是非道:“各位大哥,我们能吃到奇珍异味,谁的功劳?”众人齐道:“是少侠的功劳。”任是非道:“我哪有功劳。我只会宰,不会做。这都是四位大厨师的功劳,第一杯酒,就敬四位厨师。”众人齐声道:“正是。”齐向四位厨师敬酒,干了第一杯酒。
任是非招呼风天南,走到宝箱前,打开宝箱,取出四锭金元宝,交在风天南手里,道:“风大哥,帮我拿着。”又拿了四锭金元宝,回到座位上,道:“我们能够吃到这等异味,四位厨师居功至伟,你们说该不该赏?”众人齐道:“该赏。”任是非把手中的金元宝摆在郑厨师和另一厨师面前,风天南把金元宝摆在另两位厨师面前。任是非道:“这些金元宝,该不该给他们。”众人齐道:“该。”四位厨师,八只金元宝,每人两锭,每锭五十两,一两黄金若换十两银子,就是一千两银子,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兀自不信,几疑在梦中,激动不已,道:“多……谢……少侠。多谢……各位……爷台。”
任是非叫恶奴倒上第二杯酒,端起酒杯,道:“小弟对各位大哥,多有得罪,这杯酒是小弟给各位大哥赔罪。”一仰脖子,干了杯中酒。衙役齐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少侠,还请少侠原谅。”都干了。
任是非叫恶奴倒上第三杯酒,道:“这第三杯酒,兄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各位大哥能不能答应?”众人心道:“此人有情有义,有胆有识,不贪财,不求利,实是难得的好汉子,就是为他送了性命,也值得。”齐道:“少侠但有所命,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绝不说个不字。”
任是非向彭德一指,道:“彭德的狗屁不如的县令叔父,置朝庭纲纪律法于不顾,贪赃枉法,盘剥百姓,鱼肉乡里,我们吃了饭,向他理论明白,要他交待自己的罪行,大家说好不好?”
众衙役心道:“县令干的那些事,老子心中早就不平,不说其他的,单说财物吧,他就一个人私吞,也不分给老子。还是这位小爷好,好吃好喝,大家共享,财物大家分,跟他去,说不定再搜县令家,搜出财物,分给大家,岂不是发财了。还当他的狗屁差,快活去。”齐道:“愿听少侠差遣。”任是非道:“兄弟多谢各位大哥。”抱拳一礼。
这一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酣畅淋漓,开心万分,尽欢而罢。这其中,几千两银子的功劳不可埋没。
任是非心道:“这些家伙作恶多端,毕竟是人,犯人行刑前也要喝碗行刑酒,总得给他们吃点饭,要不,传到江湖上去,老子岂不大失面子。”又想道:“这些家伙为非作歹,莫要给他们吃好的,吃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吩咐恶奴把桌上吃剩的饭菜撤下去,给彭家老小吃。衙役为了讨好任是非,在菜肴里吐口水,擤鼻涕。任是非大喜,也吐了两大口口水,还真想再撒泡尿,想想实在不雅,只好作罢。
任是非盯着彭家老小,他们有什么反应。彭家老小欲待不吃,一则饿得慌,二则任是非的眼睛如刀似剑地盯着,不敢惹恼了他,强忍恶心扒饭。
任是非大是满意,把彭家老小瞧了过遍。彭德一个姨太太,姿色特隹,胸部特大,任是非心念一动,心道:“有鬼。老子是捣鬼祖宗,你小娘皮和老子捣鬼,不是自找苦吃?”眼望彭德,彭德正在吃饭,嘴里有两颗金牙,心道:“你老小子蛮富,连牙齿也镶金牙,老子给不给你拔掉?”道:“风大哥,兄弟们把彭家的财物全部搜完了?”
风天南道:“是啊。”任是非道:“没有,还有两样东西未搜到。一件小弟已知道是什么东西,另一件还不知道,不过,想来定是不凡,定会大开眼界。”风天南道:“少侠,在那儿?小的去弄来。”
任是非向彭德一指道:“在嘴里。”风天南见了,道:“拔了。”两个衙役过去,把彭德拖了过来。
任是非左手捏开彭德嘴巴,右手捏住两颗金牙一扳,在彭德惨叫声中,两颗金牙被拔掉了。任是非和风天南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衙役也跟着大笑,一时间,轰笑声大作。
任是非大笑中,只见风天南不住地瞧彭德的姨太太,心道:“老子正愁没办法拿出小娘皮藏的宝贝,这下可好了,有人代劳。”道:“风大哥,这娘们还真他妈水。嘻嘻。”
风天南笑道:“少侠要是瞧着顺眼,就要了她又何妨。”任是非道:“兄弟绝无这个意思。兄弟只是想瞧瞧她胸部里的东西好不好。”风天南心道:“想不到侠义英雄也喜欢这个调调,比老子还急。”嘻嘻一笑,道:“定是好,定是好。兄弟,大哥叫兄弟们脱来,给你瞧瞧。”他以为任是非和他一样,也喜欢这调调,大起知己之感,不再叫少侠,改称兄弟。
两个衙役把姨太太拖到任是非跟前,风天南道:“兄弟,是你动手,还是大哥动手?”姨太太吓得花容失色,想叫又不敢叫。衙役跟着起哄叫好,嚷成一片。关先生心想任是非如此胡作非为,有失侠义道本色,想出言相劝,任是非见他口齿微动,已知其意,左眼向他一闪,关先生闭口不言。
任是非道:“脱倒用不着。风大哥,麻烦你,伸手到她胸部摸摸,有宝贝没有?”风天南伸手到姨太太胸部一摸,摸到一包东西,心道:“这娘们与众不同,还长有这玩意。”拿出来一,是一个包裹,递给任是非。
任是非道:“风大哥,打开瞧瞧,是什么玩意。”风天南也是好奇心起,忙不迭揭布,揭完布,露出一对碧玉翡翠狮子,浑身白璧无瑕,绝无丝毫暇斑,虽在日光下,也发出柔和的光芒,甚是可爱。做工虽是精巧,似不是中土之物。
任是非一把从风天南手里抢了过来,把玩不已,真个是爱不释手。风天南要讨他欢心,道:“兄弟,要是瞧着顺眼,就收下好了。”任是非心中也是喜爱,确实舍不得,道:“如此,兄弟只好生受了。”众人齐道:“应当的。”任是非把玩了一阵,揣入怀里。
风天南道:“兄弟,你怎么知道她那儿有鬼?”任是非道:“她那儿也太大得异乎寻常。风大哥,你现在瞧瞧,不是小得多了。”风天南赞道:“兄弟真是明察秋毫。”这倒是肺腑之言,不是拍马屁。任是非逊道:“风大哥过奖了。小弟想,彭德定是十分宠爱这个姨太太,才把这东西给她。”风天南道:“兄弟大才,自是一言中的。”
任是非道:“风大哥,叫几个恶家伙,把这些箱子收拾收拾,好出发。”风天南答应一声,吩咐几个衙役去安排。
任是非童心大起,道:“风大哥,不声不响,百姓不知,多没意思,屋里有几面大鼓,我们来用用,你说怎样?”风天南道:“兄弟,这个主意甚妙,就这么办。要老百姓知道,我们在惩罚这个恶霸。”几个衙把鼓扛了出来,要几个恶奴打鼓。
任是非道:“风大哥,我们走。”风天南道:“好。”任是非跨上虎背。风天南左足踩在马蹬子上,就要上马,任是非道:“风大哥,骑这个。”向老虎一指。风天南吓了一大跳,心道:“这东要吃人,怎能骑?”任是非抓住他肩膀一提,把他放在虎背上,吓得他双手牢牢抱住虎颈,动也不敢动。任是非一拍虎头,道:“走。”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县衙而去。
任是非胯下白额吊睛虎,好不威风,高兴异常,难以言喻,流目四顾,左顾右盼,凛然生威。背后大队人马,锣鼓喧天,浩浩荡荡。众恶奴心想,要是打鼓打得好,小煞星一高兴,赐给解药也说不定,特别卖力,鼓声咚咚,惊天动地。
一行人从街上经过,惊得百姓桥舌不下,古往今来,从街上过,只有骑马,哪有骑虎的,而且骑虎的还是一个少年,满脸嬉色,东张西望,神气活现,当真是虎虎生威。
彭德府上到县衙也不过三五里路,一行人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任是非也不管当值衙役吆喝阻拦,点了他们穴道,闯将进去。
彭德的叔叔彭怀,派了几个衙役去打听消息,都是一去不回,不知出了什么事,焦虑不安。一个衙役报告,侄儿来了,心中大喜,端起架子,坐在衙门大堂县令位置上。刚刚坐定,门口进来两只白额吊睛虎,虎背上竟坐得有人,一个是捕头,另一个是少年,不认得,吃了一惊,定定神,脸一沉,端起官架子,抓起惊堂木,向桌子上拍去,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擅闯公……”一个“堂”字,还未出口,眼前一花,多了一人,抓住他头发,提将起来,喝道:“给老子下去,你也配坐这个位置?”向大堂正中掼将下去,摔得彭怀浑身好不疼痛。
彭怀心道:“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殴打朝庭命官?老子非要取下你狗头不可。”爬将起来,来人已坐在县令位置上,惊堂木一拍,喝道:“拿下了。”外面涌进一群人,把彭怀和衙役掀翻在地,绑将起来。彭怀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任是非吩咐十个衙役住这一帮人,道:“又去打打秋风,能不能发点小财。这一次,情况有些不同,就风大哥带十个兄弟和小弟一同前去。其余的兄弟,一部分去把彭怀的姨太太,姨妈妈,姨姥姥,姨公公,姨曾祖全部请来,若有不来者,乱棍打死。另一部分,去把管事的大爷,帐房,先生,全部请来,一个也不能少,若有不来者,乱棍打死。要把卷宗全部带来,一件也不能少。办好了,重重有赏。”众衙役一听有赏,兴奋不已,精神陡增。风天南分派完毕,带了十个衙役,和任是非一同向县令房间走去。
任是非道:“关先生,一起去。”关先生应道:“是。”跟在身后。任是非在彭怀屁股上重重踢了一脚,喝道:“前面带路。”彭怀心道:“老子堂堂县令,岂能给你这刁民带路。”站着不动。任是非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彭怀头发,横拖硬拽着,和众人一同前去。
彭怀的住处,风天南和衙役自是知晓,不片刻就到了。任是非吩咐,留四个人在外面,住了,不要让人逃掉,和众人向屋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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