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见识了上官剑南一招震毙郝大海的武功,自忖没把握胜得了上官剑南,心中栗六,没想到一击奏功,逼退了上官剑南,心道:“倪兄弟的法子就是不凡。”大受鼓舞,精神大振,启坛开封应手而出,左八右二,右手两拍先重后轻。
上官剑南心道:“欧阳天雄拳劲甚大,应是极高的身手,怎么右边这么大个空门?”想也不想,重浪三叠应手而出,右掌三掌,一掌猛过一掌,由上而下,直击天雄右胸。一二两掌和天雄右掌相对,化解了天雄的攻势,第三掌结结实实打在天雄右胸。上官剑南第一招差点吃亏,这次用上了上清真气,上清真气天下第一奇功,威力至巨,天雄飞起来,如纸鸢般,摔在数丈外,大口大口地吐血。
蒙面人揣度上官剑南出手,若合符节,知他心高气傲,不会一出手就是乾坤八式,定是百变无影神拳拳法。百变无影神拳虽是厉害,和乾坤八式比起来远为不足,只要把天雄的三十六路醉霹雳斧正一番,足以收拾上官剑南。哪知道他无意中惹恼了倪野老,和他对着干,一番心血付诸流水,天雄才给上官剑南三拳两式打倒。
百变无影神拳第一招叫百变微步,只是步法,蒙面人用来破唯酒是务的一踢。第二招叫大江东去,蒙面人的一划,正好破了坐拥千杯。第三招是重浪三叠,上官剑南重伤欧阳天雄的招式。
至于蒙面人斧正天雄刀法和云龙三现,一是天雄屡次不下杀手,心下感激;再者天雄一句心是口非说到他老人家骨子眼里去了,打从心眼里欢喜出来,心想何不成全天雄,才给一并斧正。
天雄第一招得手,吴天星心道:“要不是倪兄弟相帮,二弟这招可占不了上风。”天雄启坛开封出手,吴天星心道:“这一招准有杰构。倪兄弟斧正了的武功,要是没有杰构,那成什么话?”念头还没转完,天雄已中掌,吴天星心道:“这是怎么了?杰构怎么成了败笔?”当此情势,哪有时间细想,叫道:“二弟。”飞身来救,一招满天星斗,掌影重重,一连拍出二十八掌,直取上官剑南胸腹。满天星斗是吴天星门中绝招,吴天星浸淫数十载,功力不凡,掌掌有开碑裂石之威,掌力带得杯盘碗碟飞起来,直向上官剑南撞去。杯盘碗碟给吴天星掌风一激,无异于利器,一时间,上官剑南身处重围。
上官剑南微微一哂,万般于道出手,双掌翻飞,掌影重重,把身子裹在掌影中,护得严严实实,风雨不透。这一来,吴天星的攻势自解。万般于道的精义在于一个“万”字,上官剑南出手奇快无比,不知其数,正符“万”之一字要义。杯盘碗碟给他掌风一撞,碎裂开来,化作万千碎块,纷飞散开,向贺客打去。上官剑南用上了上清真气,碎块无异于武林好手发出的暗器,打在贺客身上,贺客哪里吃得消,呼疼叫嚷不止,乱蹦乱蹿,撞得桌翻凳倒,更是乱上加乱。
上官剑南浮光掠影身法一展,犹如鬼魅一般,抢进身来,右掌一立,向吴天星颈中斩落。吴天星左脚尖拄地,向右一旋,背对上官剑南,让了开去,右手反转,从右胁下穿过,正要击出,砰的一声,背心一疼,已是给上官剑南一掌击中,凌空飞起,摔在数丈外,嘴一张,一大口鲜血喷出。
上官剑南向前一跨,这一跨甚大,跨出一丈多,三跨两跨,已来到吴天星面前,右手扇子一挥,指在吴天星胸口,道:“说,雷尊在什么地方?”
吴天星嘴一张,一大口鲜血吐出,道:“贼子,别说吴某没有雷尊,就是有,也不会给你。”上官剑南道:“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双手互击两下,后院涌出许多人来,吴天星的夫人和孩子,天雄的妻子孙芸香和儿子星儿,以及庄上的丫环婆子,佣人杂仆。身后站着二十多个劲装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钢刀,抵在背上。
吴天星的夫人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畏畏缩缩,颤颤兢兢,惶恐不安。孙芸香搂着星儿,神态安详,似是浑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知自己身处险地一般。星儿一双灵动有神的眼珠,转来转去,浑不在意钢刀就在背上。
上官剑南道:“吴天星,只要你交出雷尊,就饶了这些人,要不然的话,定叫你鸡犬不留。”吴天星道:“恶贼,你做梦。”
孙芸香见天雄躺在地上,冲了上来,搂着天雄,叫道:“天哥,天哥,你怎么了?”天雄冲孙芸香微微一笑,道:“香妹,没……没……没事。”一边说话,一边吐血。
孙芸香道:“都伤成这样,还没事。天哥,你一定要挺住,我们去找一指神医。天哥,你一定要挺住,你答应我,一定要挺住。”关心丈夫的伤势,说来并不如何惶急。
天雄受了一下重手,去死不远,颤微微地伸出右手,搂着孙芸香的纤腰,道:“香妹,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照顾星儿。”眼望星儿。
星儿早已来到天雄面前,爹妈在说话,没有打断,扑上前去,在天雄脸上亲了一下,道:“爹,星儿在这儿。爹,你伤得重吗?”不等天雄说话,星目圆睁,瞪视上官剑南,嫩声稚气地道:“你这坏蛋,你为什么打伤爹爹?你说呀,你说。”
上官剑南自见到孙芸香,一颗心就放在孙芸香身上,只觉眼前佳人,丽质天成,肌肤胜雪,难描难绘,确为人间罕有之绝色,生平仅见之美人,不禁得痴了。孙芸香丽质天成,实为人间少有绝色,人近中年,依然风姿绰约,不减当年,更增一股成熟之气,上官剑南好色之徒,当此佳人,不能不醉。上官剑南痴痴呆呆地着孙芸香,没有听见星儿说话。
星儿大怒,道:“你这坏蛋为什么不理我?你这坏蛋不理我,我打你这坏蛋。”伸拳就往上官剑南打去,他人小身矮,打不到上官剑南上身要害,打在上官剑南的大腿上。上官剑南并不觉得如何疼痛,也未理睬,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着孙芸香。
星儿一跃半丈,一拳打在上官剑南的太阳穴上。上官剑南见星儿一拳打来,也不以为意,心道:“就凭你这点年纪,本公子让你打上千百拳,又能奈何本公子?”不闪不避地受了星儿这一拳。
星儿天赋过人,这一拳力道不弱,上官剑南只觉金星乱冒,勃然大怒,右手一掌向星儿顶门击去。上官剑南愤激出手,浑忘记了他是眼前美人的爱子,待得想到,要想住手,已是不及,结结实实地打在星儿的顶门上。星儿被打得脑浆迸溅,一声未哼,就此殒命。
星儿被杀一幕,震惊全场,不论是主人,贺客,佣人杂仆都惊呼出声,惊呼声此起彼落,响成一片。紧接着,全场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天雄见爱子被杀,嘴一张,连喷几口鲜血,脑袋嗡地一声,晕了过去。孙芸香把天雄搂在怀里,惶惶连声地叫道:“天哥,醒醒。天哥,醒醒。”
孙芸香伤心欲绝,上官剑南大是懊悔,不该杀星儿,令美人断肠,顿起怜香惜玉之心,道:“小娘子别急,本公子来帮你。”伸手在天雄人中穴一点,天雄醒了过来。孙芸香稍稍松了一口气,一个劲地道:“天哥,天哥……”天雄冲她微微一笑,冲上官剑南道:“好贼子,我和你拼了。”就欲站起身来,受伤太重,动了几下,始终未能站起来。
孙芸香心伤爱子惨死,一股怒气直冲胸臆,冲上官剑南道:“你说,你说,你为什么害死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害死我星儿?你说,你说呀。”
天雄怕上官剑南暴起发难,甚为担心。上官剑南面对孙芸香的质问,竟然不知所措,呆了半天,才嚅嚅道:“我……我……”说了两个我,再也没有话语。上官剑南为孙芸香的美貌所动,早已如痴如醉,为孙芸香的气势所迫,不知如何回答。
孙芸香道:“你说呀,你说。你不敢说,是不是?你杀人太多,终究会遭到报应。”转过身,搂着天雄的脖子,道:“天哥,你疼吗?你要挺住,我们去找一指神医,治好你的伤,再给星儿报仇。”满脸的关爱之情,怜惜之色。
上官剑南心道:“他有什么好?你对他如此关心。他有本公子潇洒英俊吗?他有本公子武艺高强吗?他有哪点比得上本公子,你不关心本公子,却关心他。”醋意大盛,恶心陡起,右手一挥,墙上现出几十个劲装汉子,手持强弓硬弩,对着堂上,乱箭齐发。跟上官剑南一起来的那些黑衣人,抽刀齐上,乱砍乱杀。贺客中,不乏武林好手,哪里是对手,顷刻间就被杀得精光,一个不留。只剩下天雄,孙芸香和吴天星三人。
上官剑南左掌一伸,劲道十足,直拍天雄天灵盖,心想先杀了天雄,让孙芸香绝了念头,还不乖乖听话。天雄身受重伤,怎避得开,孙芸香扑在天雄身上,代天雄受了一掌。孙芸香中掌,眼见是活不了,到手的美人,终成泡影,上官剑南连呼可惜。
天雄把孙芸香搂在怀里,声嘶力竭地叫道:“香妹,香妹,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为什么?”孙芸香慢慢伸出左手,把天雄鬓边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道:“天哥,小妹要先走一步了。小妹要去找星儿,不能让这孩子在阴世没娘,受苦受累,给人欺负。天哥,你要答应小妹,要好好活下……去。”垂死之际,心思特别灵活,念头一转,想到倪野老是“你爷爷老”的意思,道:“天哥,天哥,倪……野……老。”天雄道:“香妹,你说什么?你说倪兄弟?倪兄弟好人,会为我们报仇。”孙芸香螓首微摇,道:“不……不,是假……假名,是……你爷……爷……老……的意思。”天雄也是明白了,道:“香妹,你说倪兄弟占我便宜?”孙芸香螓首轻点,头一歪,香消玉殒了。
天雄把孙芸香的尸身紧紧搂在怀里,哭喊道:“香妹,香妹,你死了我还能独活么?你着,我给你报仇。”说到报仇,蓦地,一股怒气直冲顶门,一跃而起,展开云龙三现向上官剑南胸口拍去。
孙芸香香消玉殒,上官剑南大觉可惜,心念美人,并未知觉,待得惊觉,要闪避,已是不及,天雄一掌打正胸口,骨头也给打断了好几根。好在天雄力尽垂死,力道不足,要不然的话,上官剑南已命丧当场。紧接着,背心中掌,一大口鲜血喷出来。正是吴天星施袭。吴天星见孙芸香被击中死去,担心天雄安危,强提一口气,急袭上官剑南。正在此时,天雄也出手,兄弟二人刚好构成夹击之势,一击得手。
天雄和吴天星一击得手,双掌齐出,要把上官剑南毙于掌底。天雄一抬眼,上官剑南的一名手下,正举刀砍向吴天星的脖子,要是这一刀砍实了,吴天星必将身首异处,而吴天星兀自未觉。天雄不及伤敌,改变方向,一掌打在黑衣人胸口,黑衣人中掌,飞出数丈,吴天星才免了一刀断头之厄。
天雄救人,空门大开,被上官剑南一掌打在胸口,紧接着,背上,肩上,腿上或中掌,或中刀。天雄此番再斗,只凭一股怨气支撑,中了这么多下重手,命在顷刻,一把抱住吴天星,拼尽力气,向墙上掷去,叫道:“大哥,为小弟报仇。”
吴天星明白天雄用意,是要他活下去,为死去的人报仇,腰一拧,飞向墙头,挥掌打倒两名弓箭手,稳稳落在墙头。
上官剑南道:“快追。”黑衣人追了上去,有的掏出暗器,向吴天星射去。
吴天星脚刚踏上墙头,暗器袭到,要避是避不了,心道:“我命休也。”眼前一花,多出一个蒙面人,身材瘦削,右手一招,暗器似是被磁石吸住一般,飞入他手里。掌心内力微吐,暗器飞出,打在黑衣人身上,咕咚之声不绝,尽数摔在地上,无一漏掉。就是上官剑南,也被打中环跳穴,摔倒在地。
天雄听了孙芸香的话,已知蒙面人实是一番好意,倪野老骗他的,喜道:“前辈。”吴天星没听见孙芸香和天雄的说话,喝道:“好你个老乌龟。”双掌一立,就要向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喝道:“臭小子,敢在老夫面前动手动脚,实足该打。”右手一长,十几个耳光打在吴天星脸上,道:“老夫打你屁股。”右脚一踢,踹在吴天星屁股上。吴天星腾云驾雾般,飞起来,摔在地上。蒙面人出手奇快无比,打耳光,踢屁股,只在电光石火间完成,吴天星念头还没来得及转,已是屁股着地,重重地摔在地上。
蒙面人身形一晃,到了天雄跟前,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没出息,连只小乌龟,都对付不了。还要老夫出手,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吴天星挣扎着爬起身来,来到天雄身前,天雄已奄奄一息,把天雄搂在怀里,哭道:“二弟,二弟。”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还没死,你哭什么哭,哭得老夫心烦。”吴天星骂道:“你他妈的老乌龟,你为了臭婊子碧云,害死了这么多人,你开心了?”他还在相信倪野老的瞎话,把蒙面人当作歹人。蒙面人奇道:“碧云?是哪个婊子?是你妈么?会不会打耳光?”一连串的问题,也不给吴天星回答的时间。
天雄道:“大哥,不是。”吴天星道:“就是他这不要脸的老乌龟。”天雄道:“大哥,蒙面前辈是一番好意。”蒙面人喜道:“那还用说,老夫当然是好意。他妈的臭小子,老夫不是好意,难道是歹心?”
吴天星嘴一张,就要骂道:“你老乌龟存了十万个歹心,还不是歹意?”天雄忙道:“大哥,倪野老是……是……假名?”吴天星奇道:“二弟,倪兄弟大好人,怎会是假的?”蒙面人道:“倪野老,那是谁?”天雄道:“是……是你爷爷……老……老的意思。”蒙面人道:“他妈的臭小子,你爷爷上了年纪,当然老。连这都不懂,真他妈的蠢孙子。”言来大是鄙夷。吴天星也是明白了,道:“二弟,你是说他骗我们?”天雄点头,道:“是……是。”
蒙面人一怔,道:“谁骗你们?”心念一动,已是明白,道:“哈哈!”大笑不已,道:“是任……那小乌龟骗你臭小子?”天星庄成了修罗屠场,惨不忍睹,任谁见了都笑不出来,他居然笑得极是欢畅,也是奇事一桩。天雄微微点头。蒙面人道:“小乌龟骗你臭小子什么?”天雄头一歪。
吴天星一探鼻息,还有些微之气,向蒙面人纳头便拜,道:“请前辈救救二弟。前辈要是救得二弟,吴天星愿做牛做马,侍候前辈。”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老夫不是来救臭小子,来干什么?你老娘打耳光打得好么?嘿嘿,天下间,只有老夫那贼婆娘的耳光打得好,每次总是打得老夫心中舒泰。”右掌伸出,抵在天雄命门穴上,运起内力,送了过去。
天雄得他内力相助,精神稍好,睁开眼来,道:“多谢前辈。”蒙面人道:“快说,小乌龟怎么骗你臭小子?”天雄临死不远,脑袋不大灵光,道:“他说前辈抱……抱……”蒙面人急不可耐,道:“抱什么?”天雄道:“抱……抱……母猪。”蒙面人道:“抱母猪?”大笑道:“哈哈!哪有此事。”随即明白是在骂他,怒道:“他妈的臭小子,你敢信小乌龟的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小乌龟一天到晚说胡话,骗人,寻乐子,逗趣事。臭小子竟敢信小乌龟的胡说八道。老夫打你臭小子,打死你臭小子。”一通耳光打在天雄脸上。说倪野老整日里说胡话骗人不确,说他一天到晚寻乐子,逗趣事一点不假。
天雄本就出气多,入气少,再给他一通耳光乱打,去死更近,双眼翻白,奄奄一息。吴天星大是疼惜,哀求道:“前辈,你就饶了二弟。”
蒙面人知道不能再打了,只得停手,恨恨不已,道:“臭小子信了小乌龟的胡说八道,不用老夫教的武功,怪不得连只小乌龟都对付不了。”卟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他妈的,要不是老夫王阿牛和他贼婆娘打架,来迟一步,倒也救得你这臭小子。臭小子这次定是要乘阴风而去。”有心在救人途中驻足静观醋海生波,天下间,舍此君其谁欤?天下无二,正是此君所诩,想到此处,焉得不笑?一会怒,一会喜,一会骂,一会笑,真个是嬉笑怒骂。
蒙面人给倪野老揭下蒙面黑布,怕暴露身份,不得不离去。想到自己给天雄吃了许多苦头,心下不免几许得意,转念一想,要是上官剑南不按自己揣度出手,欧阳天雄恐怕有些不大妙,只得赶来天星庄。途中,见到王阿牛和他的贼婆娘因醋海生波,大打出手,大觉有趣,驻足静观,直到两夫妻言归于好,方才意兴稍却,急着赶来天星庄,已是晚了一步。
天雄临死之际,回光反照,心思特别敏捷,似觉“乘阴风而去”一语,极是耳熟,心念一动,已知蒙面人是谁,道:“前辈是蓝……蓝……蓝……”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你死到临头,当然有难。不是难,还是福?臭小子就爱多嘴,老夫何必救你。”撤回手掌。
吴天星纳头便拜,道:“前辈,请你老人家发发慈悲,救救二弟。”
蒙面人双手一摊,道:“没气了,死翘翘子,救不活了,就是臭牛鼻子来,也救不活了。臭鼻子有什么了不起,老夫救不活,他还能救得活?他要是能救活欧阳天雄这死鬼,老夫才真正佩服他了不起,你说是不是?”最后这句话,是在问吴天星。奇言怪语,令人不知所云。
吴天星一探天雄鼻息,已然气绝。一瞥眼,见上官剑南躺在地上,怒从心起,从地上捡起一把刀,纵身上前,向上官剑南砍去。
蒙面人怒道:“他妈的,臭小子,臭牛鼻子的龟子龟孙,也是你能打的?只有老夫才能打。”手一招,吴天星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主地飞到蒙面人面前,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这一摔,屁股着地,好不疼痛,快裂成四片。蒙面人双手齐出,一通耳光,打得吴天星头昏眼花,直冒金星。
蒙面人出手甚重,打得吴天星双颊浮肿,脑袋嗡的一声,晕了过去。蒙面人骂道:“他妈的,死不了,还要装死,以为是欧阳天雄那死鬼么?你就是死了,也不关老夫屁事。”
吴天星举刀砍向上官剑南,上官剑南大骇,幸好蒙面人救了他,又见蒙面人打吴天星,大起好感,道:“请问前辈高姓大名?”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小乌龟在鬼叫什么?吵得老夫耳根不得清净。”身形一晃,一通耳光,打得上官剑南七荤八素,骂道:“他妈的,臭牛鼻子的龟子龟孙,一身膻味,揍起来有屁的乐子,还不如王阿牛和他贼婆娘打架有趣。”
上官剑南脸上吃疼,不敢再说话。蒙面人道:“上官小狗,回去给自命不凡的狗屁仙说,人心归汉,天佑汉祚,不要再逆天而为,不然将自取灭亡。”也不等上官剑南说话,捏着吴天星的脖子,展开身法,足不点地,宛如临虚御风一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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