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警讯(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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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双眼一翻,骂道:“他妈的,臭小子,你不服,是不是?醉牛鼻子有什么了不起,见了老夫,还要磕头呢。骂他几句,就不得了了。他妈的,要不是臭牛鼻子……你就是死了,也不关老夫屁事。”奇言怪语,令人不知所云。

天雄盛怒之下,不免心燥气浮,出手稍乱方寸,左手肘部略高,不利于下招醉战八方使出。

蒙面人右掌一晃,快若闪电,一个耳光,打在天雄脸上,骂道:“臭小子没出息,骂你几句,就乱了章法。”

天雄脸上吃疼,心中一凛,静下心来,凝神应战,左脚向左跨出一小步,右脚向左跨出,落在左脚前面,双脚交叉,左手一掌拍向蒙面人,右手跟进一掌,左脚向左跨出。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没出息,是他妈个呆瓜,不跨左脚,右肘撞出,左脚后旋踢出,不就面对老夫了?不用跨步,多出两招,老夫必然自守,乘机起脚直踢,再用一招醉战八方,由下自上,非打中老夫下巴不可。醉牛鼻子真是他妈的笨猪。”

天雄心念一动,就要使醉战八方,听他辱及恩师,傲气陡生,使一招醉酒狂歌,疾袭蒙面人面门。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不信,是不是?老夫偏要你使醉战八方。”左手圈转,内力雄浑,把天雄右边身子逼住,不能向右移动,右手由上而下,径击天雄胸口。

天雄要使醉酒狂歌,必须向右移动,不能向右移动,处此情势,除了使醉战八方,别无他法。天雄为人硬气,心道:“老子为什么让你老匹夫得逞?”心念一动,停招不攻,手举在空中不动。

蒙面人未想到天雄会来这一手,大怒,骂道:“他妈的,臭小子,你以为老夫就没办法了?老夫偏要你使醉战八方,要不然,老夫就不叫……嘿嘿。”双手径袭不停,直向天雄身上招呼。

蒙面人双手贴在天雄身上,天雄只觉蒙面人手掌,其热似烙铁,就如处身在洪炉中一般,浑身上下,其热如沸,难忍难捱。天雄为人硬气,咬紧牙关硬挺,一声不吭。

过得片刻,天雄终是不动,蒙面人嘿嘿一声冷笑,突然之间,蒙面人的手掌又如万载玄冰,其冷难言,如处冰窖,冻得瑟瑟发抖,牙关相击,仍是不吭一声。

蒙面人性子执拗,冷笑道:“他妈的,臭小子,你竟敢和老夫拗。老夫就和你臭小子拗拗,是你臭小子厉害,还是老夫厉害。要是老夫输给你,老夫叫你爷爷,叫你祖宗。”催动内力,掌上突然变得暴热起来,过得一会儿,逆运内力,手掌又成万载玄冰,其冷难耐。

蒙面人手掌热起来,天雄浑身汗下如雨,蒙面人手掌变冷,天雄身上的汗珠,凝结成冰。骤暴乍寒,数次下来,饶是天雄硬气,也是禁受不住,不住闷哼,有心使夜战八方,苦于不能动弹。心中念转,嘴一张,一口浓痰,向蒙面人面门吐去。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连这点苦都吃不得,还敢称江南双鸟,笑掉老夫大牙。”嘴里喷出一口罡气,浓痰碰到罡气,倒飞回去,打在天雄眉心印堂穴上。

印堂穴于习武之人极是重要,被誉为上丹田,要是被击,轻者重伤,重者殒命。浓痰打在天雄印堂穴上,天雄只觉上丹田巨震,一股热力直透过来,经人中下行,过鹊桥,入任脉,归入丹田。热力一入丹田,天雄只觉浑身上下,甚是舒畅,已没有刚才难受。蒙面人的劲力,恰于此时消失,天雄不假思索,使出醉战八方,向蒙面人攻去。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是你厉害,还是老夫厉害?”言来大为得意。又骂道:“他妈的,臭小子,左边狗腿迈小点,不要太大,太大,变招不灵活,会被老夫打中你狗鼻子。”

天雄道:“老匹夫,胡言乱语。”蒙面人怒道:“他妈的,臭小子,你不信,是不是?”右手一伸,电光石火间,结结实实打在天雄鼻子上,天雄立时鼻血长流。好在蒙面人未使内力,要不然,天雄定会鼻梁碎裂。

天雄一生从未受过如此侮辱,勃然大怒,右手一抹鼻子,骂道:“好你个老匹夫。”一招酒仙托杯,双手成握杯状,左前右后,由下而上,直击蒙面人面门。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酒鬼托杯,要貌似摇晃不定,实则神稳异常,醉牛鼻子,却弄成形神俱稳,真他妈的狗屁不通。”他不说酒仙,而言酒鬼,是骂天雄为酒鬼。

天雄听他辱及恩师,更是火大,一招醉酒狂歌,双手一左一右,直击蒙面人太阳穴。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快使酒鬼托杯。”天雄心道:“老子为什么听你老匹夫的?”偏不使酒仙托杯,右手一抬,就要使酒仙换盏。蒙面人怒道:“他妈的,臭小子,竟敢不听老夫的话,找打。”不见他作势,天雄脸上吃疼,已被他结结实实打了个耳光。紧接着,身周为蒙面人掌力笼罩,除了使酒仙托杯,别无他法。天雄本想不使酒仙托杯,念及适才冷热滋味难受,有些胆寒,不敢不使出来。也不知为何,这次使来,和上次大不相同,表面上,其醉欲倒,实则稳健异常,威力大了许多,蒙面人不得不向后飘退半步相避。

蒙面人喝道:“酒鬼换盏。”天雄应声出,正是酒仙换盏。天雄两招尽如己意,蒙面人得意之情不可言喻,骂道:“臭小子,老夫要你怎么就怎么,谅你臭小子不敢不听。”

蒙面人喝道:“赖驴打滚。”按醉霹雳的路数,天雄接下来,该是使醉仙仆地,攻蒙面人下盘。蒙面人损人不停,把醉仙仆地说成赖驴打滚。

天雄莫名其妙地跟着蒙面人使了两招,大是不愤,心道:“老子凭什么听你老匹夫的?”使一招醉仙半道,脚步踉跄,食中二指微曲,直取蒙面人双目。

蒙面人骂道:“臭小子,竟敢不听老夫的。”右脚飞踢,结实实踢在天雄肚子上,天雄飞出数丈,脸朝下,跌了个狗吃屎,啃了一嘴的泥巴。

天雄手在地上一撑,站起身来,吐出泥巴,正要喝骂,蒙面人道:“臭小子,你敢骂老夫?”身形一晃,抢近身来,左右开弓,打了天雄几个耳光,骂道:“他妈的,臭小子生得贱,要吃点苦头,才肯听老夫的话。”右手食指点在天雄印堂穴上,再点百会,风府,命门,膻中,关元,气海诸穴,所点无一不是大穴,每一指点出,似是指上蓄有无穷劲力,就是天雄的筋络也被震动了。劲力不是奇寒,就是暴热,如万蚁啮噬,难忍难捱。

蒙面人最后一指点在天雄章门穴上,一股热力直透过来,天雄只觉如利剑剜心一般,疼痛难以自抑,忍不住哇哇叫疼,再也不敢强项,道:“前辈,晚辈尽听吩咐就是。”

蒙面人大是得意,道:“嘿嘿。臭小子,现在求饶,晚了。”出指如风,把天雄奇经八脉,浑身上下三百六十五个穴道,点了个遍,无一漏过,方才住手。天雄穴道被点,痛苦不可堪言,惨呼连连,静夜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蒙面人点完,天雄委顿不堪,唯有大口大口喘气的份。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真他妈没用。醉猫爬,从头来过,要是敢耍花样,哼哼。”

天雄道:“晚辈不敢。”蒙面人道:“不务正道。”天雄唯酒是务应声而出。蒙面人道:“贪多务得。”天雄出招坐拥千杯。蒙面人道:“狗屎千碗,臭不闻。乞儿托钵,牛尿遍地,乱倒马尿,乐极生悲……”不停地叫出招式名目,天雄招招应声而出,不敢有丝毫违拗。

蒙面人大是得意,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敢和老夫作对,活腻了。臭小子,还敢不敢和老夫作对?”天雄道:“晚辈不敢。”蒙面人道:“谅你也不敢。”

一遍练完,蒙面人道:“再来。不务正道。”天雄应声出招。第二遍练到酒仙仆地,酒已醒了大半,威力大减。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醉猫爬,似是而非,一点力气都没有,定是他妈的马尿没灌够。”右手一招,一坛酒飞入他手中,拍开封泥,捏住天雄腮帮,天雄有心要躲,哪里躲得开。天雄腮帮被捏,不得不张开嘴。蒙面人运起内力,酒水似箭一般,从坛里飞出,飞入天雄嘴巴。一坛酒灌完,一滴也未洒在地上,当真内力浑厚。

蒙面人把酒坛一摔,骂道:“他妈的,臭小子,刚才没吃上菜,定是要骂老夫小气,老夫就让你吃个痛快。”手一招,一只鸡腿,飞到他手里,向天雄嘴巴一塞,再一拔。也不知他变的是什么戏法,拔出来的只是一根鸡骨头,连一丝肉也没有。天雄欲待不吃,嘴巴被捏,不能不吃。

天雄嘴巴被捏,无法咀嚼,蒙面人道:“老夫帮你。”手中鸡骨头狠命往里一捅,天雄只觉鸡肉向里一蹿,就下了咽喉。

蒙面人只觉这主意甚妙,极是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有趣,有趣。比李三喜的醋坛子黄脸婆,罚李三喜那软骨下跪有趣。臭小子,我们天天玩,怎么样?”

天雄道:“一次喘不过气来,天天玩,还有命么?”天雄腮帮被捏,嘴里有肉,哪里说得清楚,只不过唔唔数声而已。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这么不济事。那就今晚上玩。”手一招,飞来一坛酒,依样葫芦,灌将下去。招来一块肉,塞在天雄嘴里,再用鸡骨头一捅,又下了咽喉。

蒙面人灌一坛酒,捅一块肉,直到把剩下的二十坛酒灌完,才住手。两人第二次共弄了六十坛酒,每人喝了二十坛,只余二十坛。蒙面人似是兴味正浓,还想再玩,已没酒了,大是惋惜,道:“可惜,可惜,真他妈可惜。都是你这臭小子可恶,不提醒老夫多弄几坛酒。”天雄心道:“这种倒霉事,我才不说呢。”

蒙面人喝道:“不务正业。”天雄应声出招。蒙面人道:“贪多务得。”天雄招出坐拥千杯。天雄酒醉,这招使来,威力奇大,蒙面人不得不向右闪避。前几次,蒙面人都是随手化解,这次却要闪避,一是得力于天雄醉酒,二是得力于蒙面人把华而不实的部分去除之故。能够逼得蒙面人闪避,大出天雄意料,隐隐觉得蒙面人话出有因,凝神接战,一招一式,都按蒙面人指点出手,不时把蒙面人逼得倒退,或是闪避。

天雄使完醉梦江山,河汉螟蛉,收招停身。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醉牛鼻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明明三十招的东西,要弄成三十六招。这招醉舞清影,有屁用,左手一托一拍,加入醉战八方,其余的不要了,威力不是更大?这招……”

天雄听他辱及业师,大为不愤,心道:“老匹夫大胆……”念头还未转过来,蒙面人手一长,重重一个耳光打在天雄脸上,骂道:“臭小子,老夫说话,居然敢不听?打你这臭小子。”双手齐出,径往天雄身上招呼,头上,脸上,胸腹,背部,屁股,双腿,双臂,无一不被打。蒙面人恼怒之下出手甚重,打得天雄浑身上下,无一不浮肿,立时胖了许多。蒙面人每一掌打出,都有一股热力,直透筋络,天雄吃疼,也未在意。

蒙面人骂道:“臭小子,你服不服?”天雄被打,疼痛难忍,早已怕了,念及蒙面人辱及业师,又不好承认,闭口不言。蒙面人道:“他妈的,臭小子,你也跟老夫一样,心是口非了,心里服了,嘴上不服,不坏,不坏。”一提到心是口非,精神大振,心情舒畅,不再难为天雄,道:“从头来过。”

天雄不敢不听,只得把醉霹雳从头使起。这次使的不是三十六招,而是三十招,威力竟是大了许多。那招坐拥千杯,竟是把蒙面人逼退了一步。蒙面人硬逼得天雄练了七次,方才满意。

天雄心道:“要是老子的霹雳刀在手,定会劈你老匹夫一刀。”蒙面人怒道:“他妈的,臭小子,你在想你的霹雳破刀,是不是?”天雄被蒙面人猜中,大是惊讶,想承认亦觉不妥,不想承认,也觉不是,不知说什么好。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老夫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走,拿霹雳破刀去。”也不容天雄说话,手一长,抓住天雄脖子,提起就走,向烟雨楼而去。

来到烟雨楼,天雄住在二楼,他们停身在一楼,蒙面人把天雄往楼上一扔,天雄稳稳当当地站在门口,一点声息也无。

屋里有灯光,天雄敲敲门,道:“香妹。”孙芸香道:“天哥。”星儿叫道:“爹爹。”门开了,正是孙芸香拉着星儿来开门。

天雄进屋,孙芸香见他遍体鳞伤,惊道:“天哥。”天雄道:“香妹,没事。你们还好?”孙芸香道:“天哥,我们还好。你疼不疼?”

天雄正要回答,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还不死出来。拿把破刀,要这么长时间,真他妈的没出息。”

孙芸香道:“天哥,你们还要比武?”她和天雄久做夫妻,一见天雄脸色,就知天雄要干什么。

天雄拿起霹雳刀,道:“香妹,我去去就回来。”转身欲走。孙芸香道:“天哥,小妹求你,不要去,好不好?”满脸的关切。

天雄夫妻情笃,见妻子一脸焦急,柔情大盛,就要答应孙芸香,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没出息。破女人说几句,骨头都软了,跟李三喜那软骨头一样,真他妈的软骨头。”

天雄听他辱及爱妻,心火大起,喝道:“老匹夫,住嘴。”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还不死出来。再不出来,老夫就上来。嘿嘿,偷窥你闺中那个,老夫倒也有兴趣。”

天雄盛怒之下,哪管他胡言乱语,道:“香妹,我去了。”身形一晃,出了房门,跃到院中。刚到院中,脖子一紧,又被蒙面人抓住了。天雄就要拔霹雳刀,身上一麻,劲力全失,拔不出来了。

蒙面人把天雄抓到酒窖,往地上一扔,骂道:“破刀十八破,要是没了马尿,太也没趣。臭小子,搬二十坛酒。”这一摔甚重,天雄屁股都快成了两半。

天雄忍着疼,爬了起来,搬了二十坛酒在挑子上。蒙面人道:“臭小子,给老夫走。”天雄见蒙面人并没挑酒,道:“你怎么不挑?”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嫌苦头不够?臭小子要是喜欢吃苦头,老夫倒乐意给。他妈的,老夫做事,臭牛鼻子都猜不中,你臭小子还猜得中?老夫偏不让你臭小子猜中,不给。”天雄道:“又疼又难受,谁稀罕?”挑起担子就走。

一到树林,蒙面人抓住天雄,又是灌酒,又是塞肉,玩得大是开心。二十坛酒一灌完,喝令天雄展开十八路乱披风醉刀刀法,斗了起来。蒙面人依然是边斗边骂,不是说这不对,就是那儿有问题,硬逼得天雄依他的法子施为。说也奇怪,天雄照醉道人所授使来,威力不大,照蒙面人所说使来,威力奇大。天雄心中之讶异,难以形容,又不知其因。

天雄使完最后一招,蒙面人骂道:“他妈的,十八路破刀,有屁用。”夹手夺过霹雳刀,向后掷出,霹雳刀插入一棵合抱大树,只余刀柄在外面。霹雳刀刀身四尺来长,他随手一掷就掷入树里,内力之深厚,足以傲视群雄。

天雄手中无刀,不假思索,前三后二,左七右八,一连拍出二十掌,掌掌劲力若山,一掌快似一掌,从二十个匪夷所思方位,向蒙面人攻去。

蒙面人右掌轻飘飘地拍出二十掌,一一化解。蒙面人掌势轻灵飘逸,灵幻无方,的是难得一见的绝顶身手,天雄忍不住喝采道:“好。”

蒙面人大是得意,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早该使这招乌龟三爬了。他妈的,司马迁小乌龟,只知道写他的破史记,弄招武功都不象样。臭牛鼻子没出息,龟子龟孙也没用,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天雄昔年曾和司马迁有一面之缘,二人相谈甚欢,顿成莫逆,临别时,司马迁传了天雄一招自创武功,云龙三现。

天雄和司马迁相交之事甚秘,知者不多,蒙面人居然知道,天雄心念一动,不敢不敬蒙面人,抱拳一礼,道:“前辈识得子长?”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小乌龟一张马脸,一对招风耳,一对朝天鼻,比水桶还粗,丑也丑死了,有什么好见的。”自是没见过。司马迁相貌清奇,儒雅文静,有儒者之风,他竟讥嗤为马脸,招风耳,朝天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雄听他辱及挚友,心中发恼,道:“前辈何故辱及子长?”蒙面人怒道:“他妈的,臭小子,小乌龟见了老夫,还要叫爷爷呢,骂他几句,就不得了?老夫的事,要你臭小子管。”身形一晃,打了天雄几个耳光。

天雄云龙三现应手而出,向蒙面人攻去。蒙面人骂道:“他妈的,小乌龟不成器,前三后二,左七右八,不如左五右六,前一的好。先攻前面,对手早有预备,哪里攻得着。先左五右六,出人意外,必然疑怪,心神微分,再中宫直进,径取胸腹,必然得手。”

天雄心中正有火气,嘴角一撇,大是鄙夷。蒙面人怒道:“臭小子不信,是不是?”身形一晃,左五右六,前一,直击天雄胸口。天雄已听蒙面人说过,还是忍不住心神微分,出掌迎向左右两侧,空门大开,被蒙面人一掌印在胸口上,身不由主,飞将起来,撞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一撞之力,好不威猛,树从中折断。天雄心中吃惊,忙运内息,畅行无阻,并未受伤,大是放心,心念一动,惊道:“隔物传功。”武林中有一门极上乘的功夫,叫隔物传功,可以隔物伤人,而物不伤。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没见识,连隔牛打物,都不知道。”这话是在骂天雄是牛。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不信老夫的话,该打。”身形晃动,抢到天雄身前,掌指拳脚齐施,径往天雄身上招呼,一通暴打,天雄一身上下,痛楚难言。蒙面人每打一下,均有热气,直透筋脉,天雄痛楚之下,也未在意。

蒙面人把天雄狠揍一通,才住手,喝道:“臭小子,快使乌龟三爬。”天雄被他一阵狠揍,心中发狠,想打蒙面人一掌出气,应声出招,正是云龙三现。他被蒙面人吓怕了,这一出手,正是左五右六,前一,蒙面人道:“臭小子还挺听话,不坏,不坏。”

蒙面人骂道:“司马迁小乌龟没用,把意与神会,弄成以意领气,人又不是死的,等你运完气才动手,要意至力发,才有用。”天雄心念微动,意与神会,左五右六,前一,劲风呼呼,威力大了许多。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司马迁小乌龟真他妈的猪。把出手少阴经,以阴劲伤人,弄成出手少阳经,阳劲伤人,狗屁不通。”天雄意出手少阴经,劲风无声无息,如涛似浪,似是强了许多,急涌而出,向蒙面人攻去。

蒙面人骂道:“臭小子无礼,竟敢对老夫动手动脚。”运起太极劲一拨,内力转向,击在一棵海碗粗细的树上,把树打得从中折断。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不是东西,树又没惹你,你打树干嘛?力气没处使了,是不是?三月十八,在地狱庄慢慢使。”天雄一掌打断海碗粗的树,从所未有之事,大出意外,吃了一惊,怔在当地。

蒙面人骂道:“他妈的,臭小子,有屁用,不敢打老夫,打树出气,有屁的好玩。老夫可不陪你臭小子玩儿。”身形一晃,就要离去,突然道:“咦。”身形一晃,抢到一株树前,向树干瞧了一眼,破口大骂,道:“是哪个天杀的杀才,敢如此戏弄老夫。有种的,给老夫死出来。”

天雄大是奇怪,心道:“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你戏弄得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能有别人么?”情形又不似作伪,心下好奇,展开轻功掠了过去,往树上一瞧,差点笑出声,忙以手捂嘴,才没有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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