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云平只是严崇的义子,但严崇确实在他身上押了很大的注,就在前几天,他还游说大理寺卿李宣同,为高云平说下一门政治婚姻,却不想今日,竟被萧广摆了一道,剥夺了高云平的功名之身,还特令永不录用。
高云平其实并未犯什么大错,再者,以严崇的实力,保一个高云平绰绰有余,可是陈正,仅仅被人押作人质便被顺承帝削了官职,而高云平却是唆使这件事儿的始作俑者,以其罪名,削其功名并不为过。
并且严崇明白,萧广之所以突然拿高云平开刀,完全是因为自己刚才一心坚持不赞同萧广恢复陈正的官职。若是此刻自己服软,赞同萧广恢复陈正的官职,那自己有意包庇高云平之心未免也太明显了,恐怕又会成为某些居心不良之人攻击自己的把柄。
严崇现在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是高云平的前程,一方面是自己的名声,这两个他都舍不得放手,却又不得不只能从里面选一个。他一直以为萧广生性顽劣,不学无术,想不到他竟然也会耍出这样的手段,他不得不重新正视眼前这个即将掌权的年轻人。
萧广笑了,但是笑在心里,他森森地看着严崇,想不到这不可一世的严崇轻视了自己,竟然被自己给将住。
他料到自己若是提议恢复陈正的官职,大臣们肯定会反对,陈正的官职一时半会儿肯定恢复不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他根本就没指望能替陈正恢复官身,而是想借此事教训一下高云平,顺便挑衅一下严崇。
当然,今日之事,如果严崇自始至终不言一语,自己还真没有办法。所以他故意开口询问严崇,并一点一点激起与严崇的矛盾,然后倏然将矛头指向高云平,打得严崇措手不及。
他料到,今日之事,没有人敢向顺承帝打报告,顺承帝病重,整日迷迷糊糊,谁此时不知好歹向他打太子的报告,明显是脑子缺根筋。难不成你还指望顺承帝把太子唤过来训斥一顿不成?如果再因此事把顺承帝气出个好歹,一命呜呼,那你一家的脑袋自然就别想再扛在肩上了。
而且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太子爷监国?马上就是要做皇帝的人了,怎能不拿出点威风镇一镇文武百官?要想镇百官,当然就得拿百官之首的丞相下刀子咯。
萧广得意地像是一只刚会打鸣的小公鸡,雄赳赳地坐在龙椅俯视严崇道:“严相,本太子如此处置高云平,你意下如何?”
严崇一时无主,人在无主的情况下,当然会本能地保护自己,于是嘴上有气无力,心中却咬牙切齿道:“犬子高云平罪有应得,臣替其向殿下谢罪。”
严崇说完就要下跪,萧广哈哈大笑道:“严相快快请起,不必行礼。”而后,他拿出十二分的干劲儿兴奋道:“诸位臣公还有何军政要事,悉数报于本太子。”
……
高云平正在家中与母亲还有几个族里的长辈商讨与李家的婚事,他的父亲高义隆前不久还特地抽空从山西赶回京城,拜访了一下未来的亲家李宣同。大理寺卿是二品正印,虽只比高义隆的从二品布政使只高一点,但人家毕竟是京官,地位上自然不能同日而语。高云平能攀上这门亲事,必定会给高家带来丰厚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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