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突然联系你,不一定代表他们真的想你了,而是很有可能他们真的需要钱了。
宋巧比怎么也没想到电话对面那人是她老爸,而她老爸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比啊,老爸有难,你有钱吗?”
钱,这个字儿,宋巧比是热爱的,但是混着她老爸的声音,就让她觉得异常恶寒,但她还是强压着声音问:“老宋啊,你不是在岵浮寺吗?一和尚要钱做什么?”
“和尚也有难度的劫,也有化不来的缘……阿比,你老爸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能来求你,你明天拿三万块来友好路的惠丽旅馆找我好吗?”
“嗯?!你怎么会在那儿?”
“说来话长,总之,旅馆的人说我不给钱就不让我走……”
“你欠了旅馆三万?”
“呃,确切的说,我被他们旅馆给讹上了,我跟你说,这他妈的就是家黑店!他们说了,我要不给钱,他们就把我剁了包包子,我又打不过他们,又不想变成包子……阿比,我只能求你救你老爸一命了……”她爸听起来还挺委屈,宋巧比这边却顿生狐疑,直接问过去:“宋成斌!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又赌钱了?”
“我冤枉啊!我发誓我没赌钱!自从上了山,我就大彻大悟,从此告别世俗的那些玩意儿了,那句话怎么说?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我早就看透了金钱玩家的小把戏,咱们老百姓完全没必要跟着赔钱……”
宋巧比想,别看这说得头头是道,没钱再败家才是真的。
“那干嘛人家旅馆讹你啊?你到底干什么了?”
“哎呦,怎么叫我干什么了?你应该问问他们干什么了!那天有个姑娘看我是个和尚,晚上敲我房门,非要让我给她算一卦,那就算一卦好了……你知道算卦这种事儿,还得看手相不是,结果那姑娘反咬我一口,说我嫖了她,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后来我才琢磨明白,那姑娘分明就是这家店派来钓客人的……妈的,老子就是太善良!”老宋在那边解释,小宋在这边就气不打一处来,真当她三岁小孩呢,人家旅馆没有证据凭什么敢问他要钱啊,还不是他也见色起淫,被人抓了个现行!
“我不管你,你爱找谁找谁,他们要是剁了你,就让他们剁了你好了!”宋巧比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出什么事儿了?”不知道何时,周崇寒早就结束了那边的通话,站在了宋巧比后面,宋巧比这一时也是六神无主,被他这么一问,免不了慌张:“是我爸爸……”
“嗯?我以为你没有亲属。”
周崇寒说完这句,宋巧比就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她本就资本寥寥,地位岌岌可危,忽地,家里又来了这么个不省心的货,让周崇寒知道了这前因后果,不仅丢人丢到家,连休妻都找到了正当理由。
周崇寒见她坐在那一脸纠结,半天不说话,就替她说了:“你爸欠了钱?”
宋巧比看了他一眼,没敢往下接,知道也是瞒不住了,低着头摆弄衣角,接着就抽抽搭搭地开始哭了:“我这个爸爸,也是个不省心的,在岵浮寺当和尚当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又下山来……稀里糊涂地被人下了套,人家问他要三万,拿不出来就要剁了他……我也不想管他,也没那个能力管他,……可他好歹是我爸,血浓于水,就算他再混蛋再不争气,是个过街老鼠,我也得认他是爹,是老子,他出了事儿,我还得管他,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人剁……”
周崇寒任她抽着哭一会儿,然后不露声色地问:“他现在人在哪儿?”
“说是在友好路的惠丽旅馆……”宋巧比抹眼泪的功夫斜睨立在旁边的周崇寒,后者正锁着眉似乎想什么,她看他望过来,又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哭。
“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呢,当然送钱去了,可是我又拿不出来那么多现钱来,脚还坏了,走不了,干着急,真上火……”
周崇寒略微沉吟一下说:“那我去一趟吧,先把你爸给赎出来,人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宋巧比以为自己听错了,马上抬眸止哭:“周老师……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明天我就过去一趟……”周崇寒边说边披上大衣往外走。
“哎……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宋巧比觉得周崇寒在讲完刚才那个电话后,总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扑克脸,让人看不出是不是他那边也出了什么事儿。
“我有点儿事儿要办,晚一点回来,你走路小心点儿,注意安全。”周崇寒也不解释,说完这话就转身出门,留给宋巧比一头雾水。
这时杜琴的微信也来了——亲,我刚一直忙着呢,这才看见……我的建议是,你要多留意他的手机、电脑以及口袋里的小东西,比如打火机、香烟盒、钥匙链……这些都是容易发现线索的地方。
宋巧比立刻回复:刚才他接了个电话,行色匆匆地就出门了,说要晚一点回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杜琴这次很快回来了: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肯定给你调查出个水落石出!
宋巧比给了杜琴时间,而时间却给了宋巧比失眠。半宿过去,周崇寒还没回来,而她爸宋成斌却又来了遍电话,哭闹威胁,软硬兼施,最后也是宋巧比强行挂了电话,关了机,世界才清净了。不过,一边是对一个男人的愤愤怅恨,一边是对另一个男人的无底猜疑,一头热一头冷,让宋巧比这颗心也是经受了冰和火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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