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洞府内白芒一闪,便有一个宫装女子出现在了洞内。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带领众弟子返回宗内的文迎春!
袁辰自然感应到了此女的气息,但是仍旧没敢抬一下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文迎春走上前来直接对连文成施了一礼道:“小妹见过连师兄。恭贺师兄功法新成!”
“多谢师妹。不过,师妹为何阻拦为兄对此子施展搜魂之术?”连文成不苟言笑地应答了一句。显然对于此女阻挡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太满意。
“师兄明鉴。小妹哪里是故意阻拦。实则是为师兄一世声名着想。”文迎春看了一眼地上的袁辰,便笑着回答道。
连文成被此回答弄的有些不明所以,连忙侧了侧目,一脸的疑问。
文迎春也不卖关子,当即道:“敢问师兄处罚这位袁师侄,可曾通知焦师兄?”
连文成听到此问,便如实回答道:“没有。但此子当年本就是连某遣到兽术一脉的人,今其有过,惩戒一番也不足为奇吧。大不了我回头向焦师弟赔罪便是。”
“恕小妹直言,连师兄此言差矣。焦师兄无论如何也是此子授业恩师,就算是有过需要惩戒,也理当事先告知其一番。如此‘先罚后报’,大有未将焦师兄放在眼里的嫌疑。就算连师兄你日后赔罪,焦师兄表面上恐怕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难免会生出闷气。我想,师兄你也不想因此等事情与焦师兄结怨吧。”文迎春闻言连连摆了摆手,似乎颇为不赞同连文成的说法。
此言一出,连文成“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扫了地上的袁辰一眼,面露迟疑之色来。
“这小子妄称弄丢了老夫要其保管的重要物品,难不成我还不能验证其言语真假不成?若真是被此子糊弄过去,老夫日后如何在宗内立足!”思忖片刻后,他还是颇含怒气地说道。
“师兄稍安勿躁,这正是我说的影响你声名的原因。试想,以师兄刑堂总执事的身份,处罚犯错弟子本是理所应当之事......”文迎春见这位连师兄似乎有些动摇,连忙又说道。
一听到“理所应当”几个字,连文成立时眉目一动道:“确是理所应当之事!”
“师兄,你就等小妹把话说完再应答不晚。按理说刑堂总执事处罚犯错弟子,旁人决没有可非议之处。但那说的是公事。师兄也说了,袁师侄是弄丢了你交他保管的重要物品才犯下过错。以师兄的身份和修为,这等事情一旦传出,外人难免猜测是你强行将这等事情施加于一个低阶弟子身上,的确有不当之处。搜魂之法固然能验证其所说言语真假,但师兄也知道此法风险所在,万一弄巧成拙伤及此子安危或者修为,这等事情外人恐怕会说师兄你仗势压人。这等言论在本宗内传说还罢,可若是传到其他四宗修士耳朵里,恐怕我煞阳宗一个欺压低阶弟子的恶名是背定了。因此,于师兄自身声望,于宗门声望,师兄你都应当三思而后行!”文迎春有些埋怨地嗔了连文成一句,继续说道。
这一番言论,可谓入情入理,听到最后,连文成也深深皱起了眉头,似乎真在心里权衡利弊起来。
趴在地上的袁辰,此时则是心中对文迎春这位不曾打过多少交道的师姑大为感激起来。但他仍旧弄不清楚,为什么此女会冒着得罪连师伯的风险,替自己说话。
虽然,此女说的为连师伯着想的话,听上去颇为有理,但几番经历生死后,他可不太相信这修仙界还有什么极心无二虑、尽公不顾私的老好人了。
洞府内沉默半晌后,连文成长叹一口气道:“唉,师妹说的固然有理,但此子弄丢的东西可于为兄来说重要之至,若就此一声不吭地放过他,为兄还有何颜面在宗内弟子面前立足!”
“师兄且听我说。按师兄的话来说,你应当算是此子踏上修仙之路的引路之人,于其有大恩。袁师侄有错在身,想必也甘愿领些处罚。我听闻此子日前妖谷之行中收获甚多,更是得到了一朵珍贵非常的天蚕花。如今只待宗内奖励商定完毕,他就是内门弟子中的一员了。如今既然有错在身,作为惩罚,师兄倒是可以将其内门弟子的身份剥去。此等惩戒既不伤其安危,又能解师兄心中怒气,想必师兄心中自有定夺。”文迎春似乎知道这位连师兄的脾气,听到这番颇为不甘心的言语后,眼睛提溜转动几圈后,便如此回答道。
连文成听到这番回答,略一思忖,立即锤了锤手掌道:“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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