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替效贤选妻这件事是悄悄进行的,除了太后,伯让和徐妙筠这三个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对于最后确定下来的几个人选,也是太后和徐妙筠各自心里有数罢了。
过了中秋节,伯让忽然召了工部的人来说要修园子,要说伯让登基这么些年,也的确做到了励精图治,河清海晏,宫里就徐妙筠一个皇后,没人敢说伯让好色,而且在开销上也省了一大笔。
在政事方面又一向是集思广益,选贤任能,就是一些苛刻的大臣也挑不出什么来,如今伯让一说修园子,说真的,大家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从古到今,哪个皇帝没做出点出格的事情啊?就是以贤明著称的文宗,也曾经做过废除皇后另立宠妃的事情,可今上却一直守着一个皇后过日子,太子又早早的立了,也没什么要做昏君的迹象,反倒一副无求无欲的样子。
说真的,大家表面上歌功颂德,心里其实嘀咕着呢,如今一听伯让要修园子,立刻就答应了——好容易皇上提出了一个要求,能不答应么。
工部的人立刻召集了一批善于规划园林的官员按着伯让的意思来画草图,户部的人又表示国库充足,可以满足伯让的这一需求,而内务府的人则开始采买各种布置屋子的帘帐器具。
徐妙筠瞧着伯让一点点细心的布置园子,有些奇怪:“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修园子?”
伯让笑而不答,反而朝她招手:“你也来瞧瞧。”徐妙筠摇头:“我也不懂,你自己看着喜欢便是。”
正说着,效贤回来了,后头呼啦啦跟着一群人,他则满头大汗,进了屋子三两下把外头的袍子脱了扔给身后的宫女,坐到了徐妙筠身边:“母后,我想跟着傅将军去西北。”
徐妙筠大吃一惊,忙道:“这是怎么回事?”边说边看向了伯让,伯让却只抬头笑笑,依旧埋头绘图。
徐妙筠心中大概有数,替效贤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你要去西北做什么?”
效贤笑道:“自然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了。”
别说效贤是徐妙筠和伯让唯一的儿子,又贵为太子,就是在普通人家,也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儿子上战场的,遂徐妙筠一口否决了,效贤有些不服气,拉着徐妙筠不住的央求。
伯让淡淡道:“你别痴缠你母后了,这事她也是做不了主的,你安安心心给我在京城呆着,若是闲了,明天就跟着我上朝议事,你可别忘了,你是太子,将来是皇上,不能任性妄为。”
效贤悻悻的站起来称了声是,他年少时的一句“我是太子”是他横行无忌的利器,如今却成了禁锢他的枷锁,徐妙筠瞧着效贤这样子反倒心疼了,安慰道:“你听你父皇的话,安心在母后身边呆着,若是去了西北,山高路远的,有个万一,母后可找谁要人去。”
效贤闷闷不乐道:“可是整天在宫里呆着,可没意思了,连表哥都去了江南,我却连京城都没出过。”
徐妙筠道:“你也可以去啊,等你长大了,成亲了,行事稳妥了,尽管可以去江南出巡,母后是不会反对的,可你现在毕竟还小呢,穿衣都要人服侍,母后怎么放心呢。”
效贤原本抱的希望就不大,不过是想侥幸仗着徐妙筠的疼爱求一求,见果然没戏,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和徐妙筠一起逗柔柔玩儿。
伯让倒是把修园子当做了正经事,除了特别重要的奏折他会看一看,其余的都交给了效贤,父子俩一人一张桌子,一个批改奏折,一个绘图制园,因为效贤很小就被伯让带着批改奏折的缘故,此时倒是得心应手,一本正经和大臣们讨论政务的样子倒有几分伯让的风范。
大臣们对于储君参与政务这件事是举双手赞同,纵然效贤年幼,可谁敢轻视他?都是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
伯让时不时在旁边指点一番,效贤倒是越发的像模像样了,不过毕竟年纪还小,有些浮躁和沉不住气,一听下面报上来哪儿哪儿需要赈灾拨款,就急吼吼的令人去办,也不查实了,伯让少不得教他一些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伯让以前就想过,以后效贤肯定不能避免要接触这些事情的,到时候让徐景焕这个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去教他是再合适不过了,只可惜徐景焕如今不在,伯让只好亲自上手。
要论读书,还是谢玉树教导的好,要论这些官场上的事和一些不能明说的话,谢玉树这个谦谦君子就不大合适了,一段日子下来,倒是颇有成效,效贤脱去了几分稚气,说话也云山雾罩起来,有时候拿在徐妙筠跟前显摆,把徐妙筠气得要命:“居然敢拿话糊弄我了。”效贤嬉皮笑脸的讨饶,扶着徐妙筠去看伯让忙碌一个多月的成果。
内务府早已把伯让所绘的图做成了模型,送过来摆了满满的两张大桌子,亭台楼阁,假山池塘,小桥流水,都十分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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