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有些不忍,徐景焕也道:“是我们不孝,叫外祖母操心了,外祖母身体可好?”
岑福家的笑道:“表少爷放心,老太太身体好着呢,一顿能吃两碗饭,走起路来逛半个花园子也不觉得累,这次想叫奴婢请表少爷和表姑娘过去小住几日,顺便喝喜酒,我们家大少爷要成亲了。”
老太太吃了一惊:“你们家哥儿多大了?定的哪家的姑娘?”
岑福家的笑道:“大少爷今年二十岁了,新少奶奶是我们家老爷上峰的嫡长女,今年十七,姓连,这亲事也来得凑巧,我们太太去寺里上香,回来车坏了,正好遇见连家大姑娘,连家大姑娘一听是我们太太,便提出请太太做她的车,亲自送回了家,回去后太太就夸连大姑娘知书达理,喜欢的不得了,这才托了人去说,没想到连太太也瞧着我们大少爷人品才学不错,也动了结亲的意思,这才一拍即合,日子就定在九月底。”
老太太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叫景焕和妙筠去一趟,也替我送一份贺礼。”
岑福家的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这么快老太太就松口了,临来前她家老太太还出主意:“要是亲家老太太还不许他们两个来,你就去求求徐大太太说情,务必要把两个孩子接过来。”
她还正发愁要是徐老太太一口拒绝,她该怎么去走徐大太太的路子,没想到竟这么顺利,喜得她赶忙给徐老太太磕头:“多谢老太太,老太太放心,奴婢一定好生照顾表少爷表小姐。”
徐老太太笑道:“既是九月底的日子,也不急于一时,好歹要等过了中秋,再者,景焕也快要下场了,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岑福家的道:“嗳,奴婢来时我们老太太也是这么嘱咐的,表少爷的前程比什么都重要。”
徐老太太盘算道:“从八月二十到二十九这九天是秋试的日子,要是一切顺利,八月底起程,正好赶在九月底能到。”又问徐景焕准备的如何了,徐景焕道:“读书并非一时一刻的功夫,孙儿谨记祖母学无止境的教导,时刻不敢懈怠。”
徐老太太很满意,叫徐景焕回去用功读书,又叫人把岑福家的带下去休息,徐妙筠很是兴奋的坐到了徐老太太身边:“祖母,您真的答应我和哥哥去外祖母家啊。”
徐老太太摩挲着徐妙筠的鬓角,笑道:“怎么,你不想去?”
徐妙筠赶忙摇头,想想又怕老太太生气,又点点头,徐老太太笑道:“傻丫头,你外祖母时时刻刻想念着你们,你们过去瞧瞧也是好的,再者,你觉得景焕能中举人吗?”
徐妙筠立刻道:“哥哥自然可以中举人。”
徐老太太点点头,道:“祖母也是相信你哥哥必中,这回去登州,你们就别再回来了,让你哥哥在登州好生念书,等来年春闱便可继续赴京赶考,岂不比杭州来的方便。”
徐妙筠讶道:“我也要跟着去吗?”
徐老太太慈爱一笑:“是啊,你和你哥哥先去京城打头站,随后祖母就会跟过去。”
徐妙筠有些不理解,但徐老太太却不打算再解释,叫徐妙筠回去了。
徐老太太独坐良久,这才从袖中摸出薄薄的一张信纸,这是昨天半夜接到的八百里加急的书信,用的是上好的贡品玉版纸,上面寥寥八个字却是她熟悉的字迹:此事必成,静待旨意。
她怔怔流下泪来,似是自言自语:“相公,你教了一个好学生,他到底没有忘记你。”
徐妙筠立刻跑到徐沛凝和徐静含住的院子里去炫耀:“我要去外祖母家了。”
徐沛凝和徐静含却没有半分惊讶的样子,徐沛凝反而道:“我还以为祖母要过段日子才告诉你呢。”
徐妙筠疑惑道:“你们早知道了?”
徐静含点点头,放下手中的书,给徐妙筠沏了碗茶:“秋试已是二哥的囊中之物,来年开春必要入京去赴春闱,那时势必要经过登州,岑老太太又是定要写信来接的,与其到时候让亲人重逢的喜悦叫二哥分心,还不如早早过去小住,岑老太太也定会妥善照顾二哥,而且从登州出发去京城可比从杭州出发近多了。”
徐妙筠有些委屈:“这些话祖母只告诉你们,都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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