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太子意思很浅金色丝绣俊逸少龙袍加身,显出几分的气宇不同来。如果没有眉宇之间的那一点奸阴之气的话,他的气质大概还是符合一国太子的身份的。
“是二殿下带走的,”小厮在他的面前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是低着头回话,太子似乎对这种谦卑到谦恭的态度感到很受用。见太子今日心情不错的样子,小厮才敢再说一句,“可是,奴才不明白,为什么殿下千方百计的将那个女人从司正院里救出来,却还要拱手让出呢?”
太子微微挑了下嘴唇,露出一丝的讽笑,“她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做的太过,反倒显得好。”
“去备车马,看来,是时候去找找紫潋了。”太子年轻,且踌躇满志的脸上带出一点志在必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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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我和你说,今天的酒你可是必须得喝,这可不是一般的酒,这是给云裳压惊的酒喔!”顾籽萄的双颊上已经染上薄薄的红润,笑靥如花的看着面对酒杯一脸为难的黄白橘,笑嘻嘻的模样好似轻薄浪子。
云裳身上有伤,不能饮酒,索性靠在桌子旁边,笑眯眯的看着顾籽萄兴致满满的调戏老师黄白橘。
黄白橘是个斯文的不能再斯文的男人,平日里受的教育也是如何对别人彬彬有礼,如何斯翩翩,在可怜的黄白橘过去的二十几年的时光里,教育手册里绝对没有一条是教会他如何反调戏的。
顿时红了满脸,陆谨和楼云钰对视一眼,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个……”黄白橘为难的简直就恨不得自己钻进到酒杯里头去算了。
“黄兄,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浅饮一杯,算作纪念吧。”楼云钰最最看不得黄白橘这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将自己手里的杯子递给了他。黄白橘眉头紧锁,好像他要喝下去的根本不是什么琼浆玉液,而是透骨的毒药一般,咬了咬牙接了过来,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端起酒杯,勉为其难的抿了一点,这一喝,就愣了下,抬头对顾籽萄和其他人说道,“小郡主能够平安归来,实乃是死里逃生的幸事,这一杯酒,我喝了。”说完,就一饮而尽。
顾籽萄长大了嘴巴,拍着双手道,“看呐,看呐。云裳,还是你的面子大,他竟然都喝了!”云裳微微一笑,她今天虽然没有喝酒,却好像是喝了很多的感觉,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根本没什么力气能坐起来,“不是我面子大,是他看在你的面上,才这么豪迈的。”她说完,坏笑了下,凑到顾籽萄旁边说道,“我看,你是改了口味,终于不喜欢莲准那样的涎皮赖脸的坏男人了罢。”
顾籽萄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的羞涩和扭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脖子一横,“没错,我还真是看上老黄了。”
这句话说得声音颇大,让周围的人听的真真切切,云裳是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的,只是难为了黄白橘,脸上刚刚消退的红色,又腾的一下,冒了上来。
凤紫湘抿着嘴儿跟着偷笑,眼光却时不时的落在了坐在陆谨旁边的陆慎的身上。
他今日一身便装,浅灰色的袍子将他的杀伐之气减弱几分,反倒显得他有了几分乃兄的文雅。这样的一个陆慎,更是让凤紫湘移不开眼睛。
顾籽萄喝多了,呆呆的擎着酒杯,看着对面的黄白橘,眼皮都忘了眨一下。
他们每个人都各有所衷,真好啊,云裳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她竟然在这样一个温暖有温馨的夜晚,对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抬头望月,月儿挂在半空,此时,已是月初,回想起上个月的月末,那些日子,真是过得无比狼狈。上弦月,月弯如弓,羞涩的好像是美人儿微笑抿起的唇形,好似不敢直视下面的人儿的浓情蜜意的昭然若揭似的,悄悄的将一半的月身藏进了云朵当中。
今夜,月当空,云遮月。
徐徐而来的秋风夹杂着一丝的寒意,让满园的蔷薇花的香气都升腾了起来。似有似无的漂浮在空气当中,一架蔷薇满园香,说的,不过如是。
似乎,对于这样的日子,她该心怀感恩和满足。
挑了挑唇,如果那一日偷偷进到无尽山的时候,没有遇到那一幕超出自然规律的场景,没有遇到那个历史史册上已经死去的凤娥女皇的话,她大概此刻会觉得满足,但是,一切,在遇到了她之后,就变得不同了。
要回去的这个想法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想法了,她答应了凤娥,会想办法,带她一起走,救她脱离苦海。
她裴佩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诚然不是一个十足十的好人,但是,她却是一个重守承诺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管怎样都要全力做到。
不过只是一瞬,理智就战胜了思念的混乱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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