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谁看到这种表情都不会好,云裳也是如此,微微皱起眉头的她已经嗅到了空气里流动的阴谋的味道。
正堂当中,楼铎竟然没有去上朝忙政务,而是端坐在位子上,脸色阴沉可怖。
云钰跨进门里,就打了个哈哈,“爹,今天是哪股子香风吹的您今天不用上朝啊?”
楼铎闭口不言,云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裳的手在袖子里没来由的一紧,耳边便传来了云霓的声音。
“老五,你可真有本事,出去一玩儿就是玩儿了一晚上。”
云裳还未说话,云钰听了就挑眉说道,“三姐,云裳是我带出去的,今晚上,大街上有灯会。”
云霓冷笑一声,“老四,你不要想包庇她!我说是这件事了么?”
“那是因为什么,请三姐明说。”云裳看向她,声音平静的出奇。
云霓的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让人不舒服的笑容,竟带着五分的寒意,“好,那我就明说,云裳,你昨晚在外面玩儿的快活,可是完结了你娘的心愿的缘故?”
云裳眉心微皱,“三姐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娘有什么心愿?”
云霓又哼一声,“罢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承认的。王妈!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说给老五听听。”
王妈上前一步,说道,“三小姐有话,老奴也不客气了,五小姐,要说起来,您这事情做得是不妥当,您为了大夫人做这些本也是无可厚非,可是您为什么不能好言好语的对老爷明说,一定要用这种手段呢?”
云裳还未说话,云钰已经不耐烦,追问道,“直接说重点!”
王妈似乎对云钰还有着那么几分的忌惮,听他催促,立刻说道,“今儿早上,老爷正要上朝,才发现了朝服已经不见了!五小姐呐,这可不是一般的朝服!这是先皇在位的时候亲自赏赐给老爷的呀!可它偏偏就那么不见了!您需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搞不好还要株连九族的呀!”
云裳显然已经习惯了王妈添油加醋的本事。但是她也相信,这一次的事情绝对是闹大了。先皇赏赐的圣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这的确是掉脑袋的大事。但是她还没有明白的是,这件事怎么就和自己扯上关系了。
云裳抿了下唇,仰起脸来,“我不明白,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要值得父亲和兄长们如此生气?”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云良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没有那个时间去看云良身边的云峥,只听云霓那冰冷冷的声音又来了。
“哼,你还推脱的真干净,要不是从你的倾芙园里搜出来了爹的朝服,我也是不敢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擅自挪动那样珍贵的一件朝服。”
云裳此时已经毫无顾忌,反问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五,你不要以为自己把朝服藏在大娘的灵牌之下,就不会有人看见。”
话说到这个时候,二夫人也终于开口,她先是看了一眼楼铎,才说道,“云裳,你思念母亲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私自动你父亲的东西。这是当今圣上圣明,没有追究这件事情,若是龙颜大怒,咱们一家又岂止是性命不保?”她捻起手帕细细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好似今天真的是满门抄斩的倒霉日子一样。
看楼铎没有反应,她才继续说下去,“就算这些都不追究,可是,你父亲如今身体硬朗,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的衣物放在灵牌之下。”
云裳冷眼旁观,却见云良和云峥都不约而同的露出惋惜的姿态。这幅模样,或许他们是相信了她们的说辞了。云裳也冷冷一笑,“我昨晚出去,至今才回,中间倾芙园里是否进出过什么人,云裳不敢保证。”
二夫人黛眉一动,“倾芙园里除了你和香香丫头,也就是我派过去的那些个小厮和丫头,你这话是在指责谁呢?”
云裳扯了扯嘴角,“云裳不敢指责谁,也不想随便指责别人,只是也希望二夫人能够拿出证据来,不要凭空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给云裳,云裳晓得事礼,不会用大家的性命开玩笑。”
二夫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云裳会这样说,打了一个眼色给王妈,王妈立刻捧来了那一身朝服,指着上面的香灰对云裳说,“五小姐,您这又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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