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极力忍住委屈的眼泪哽咽问,“清浅去法华寺一会儿就回来。”语毕便提群快步往屋内走去。
齐岳在身后大声说,“微臣即刻就要出发等不到她回来!还望公主代臣转达!皇上已经答应微臣,等臣凯旋,便放微臣回故里种田养桑,过田园生活!”
温安的眼中带着愤怒的泪,冷笑道,“你就如此看重她?”指尖深深扣进掌心,再疼亦不如心头那团刺痛。
“形影相随,辅车相依。”
“若我也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你可也会如此待我?”温安回眼问他,心也快速的跳动着,可是看到他冰冷的表情,却已然知道,他的答案肯定不如所愿。
他微白的嘴唇抖了抖,一脸凝重的说,“臣出身卑微,能得公主高看,荣幸之至,若公主出身市井,你我定能成为谊切苔岑、生死契阔的至交好友。”他随即抱拳俯身一揖,无只言片语,就算是同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挥手道别了。
温安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两颗泪便悄然从腮边滑落。
醒来的时候,温安惊诧的发现,弦王竟然坐在自己的榻旁。
弦王见她醒来,一脸关怀的问,“亏你是个练武的,身体竟然如此虚弱。”他接过李公公手中的玉瓷花碗关切的说,“冰糖蓉桂玉莲银耳粥,清热消火,增强体质,本王亲自喂你服下,你不能拒绝,不然,李公公传出去本王的脸面可是荡然无存了!”
温安苦涩的一笑,心里倒合计着自己最近身体总是不佳,但是又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弦王又体贴的命李公公拿来一个靠背让她倚着,便开始一勺勺喂了起来。
温安恭敬听话的喝着那一勺勺甘甜,心里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就勇敢的接受别人的爱吧。
温安看着眼前认真的弦王,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温安,就从这一刻起,顺应天命,放开自己的心,狠狠的去喜欢自己应该喜欢的人吧。”她冲着弦王莞尔一笑,李公公仿若会意,便以给父皇复命为由离开了。
弦王看见今日如此安静听话的她眼中流露出大股的溺爱,他轻轻的抚摸着温安的一头青丝缓缓开口说,“嗯,听话的样子也很好。”
温安的心头暖暖的,可是,再看他的眼睛,一股莫名的疼便又蠢蠢欲动,一暖一痛两股力量在心头纠缠,她屏息了许久,才恢复了平静。
弦王依旧坐在床头看她,可是温安是在无法正视他同齐岳如此相像的眼神,便环顾四周问道,“咦?流苏和清浅呢?天都要黑了还不回来?”
表面上她虽问起别的,可是内心却忽而响起一个声音似在提醒着说,齐岳已经走了一个下午,日夜兼程也要两天才能抵达青阳边境,这时候的他肯定倔强的不肯下马休息,吃睡都在马上,等这个倔强的人凯旋回来,便能挺起腰杆再也不用在你面前低三下四了。
“温安?温安?”
待温安回过神来的时候,见弦王正一副怪异的神情看她。
“嗯?什么?”温安奇怪的看他。
他笑笑说,“我已经派属下去宫外等候两位丫头了,说不定是贪玩,就耽误了些时间。”
温安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又问,“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关怀?你我仅一面之缘而已,难道,也是因为父皇疼爱我——所以——才对我有——兴——趣——”
弦王听此,不禁哈哈大笑了出来,温安见他笑的如此开心,虽低着头,但是,却有了一点点恼火。
弦王笑够了才坏坏的捏着她的鼻子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什么是爱。”
温安失望的拉下脸喃喃问,“难道,我现在还没长大吗?不应该懂得什么是爱吗?”
弦王轻轻的抓着她的手,想了想,抬眼看着她的眼神说,“结发为夫妻,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就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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